【好词】:
笼罩、洁白、灵活、机警、污浊、平息、怜悯、阴郁。
【好句】
在车站出口处,他们遇到了严格的检查,虽然江姐拿出了证件,但是军警还是查看了行李卷,这使江姐感到意外,清楚地看出这座县城完全被一种特别严重的白色恐怖笼罩着。如果不是司机沿途保护,他们很可能刚到目的地就出事了。
又向前走了一段路,看得稍微清楚了。高高的城楼上,挂着几个木笼子。啊,这不是悬首示众吗?江姐一惊,紧走了几步,仔经一看,木笼子里,果然盛着一颗颗血淋淋的人头!
一瞬间,他仿佛看见了那部巧妙的机器的影子,正像一部小型的脚踏平版印刷机。……是的,就是这样!可是当他把铅笔伸向绘图纸,眼光刚刚移到洁白的纸上时,机器的幻影却变得模糊乃至空无所有了。
徐鹏飞不愿多想这些,他把手上的文件丢在一边,克制着自己的思路,他不相信严醉会比自己更高明。和共产党作斗争,即使是老奸巨猾的严醉,也未必能够稳操胜算。使他烦恼不安的,不仅是严醉的掣肘,更主要的还是如今共产党活动的灵活、机警,使得他一直找不到有用的线索。
外面,正是一阵和往常一样的喧哗与吼叫,这些声音引导着他,使他移动步子走进一间审讯室。审讯室里烟雾沉沉,空气十分污浊,他瞥见老虎凳上,捆着一个三十来岁的人,旁边一盆火,几个人正把冒着烟的烙铁,伸向被审者的胸脯。徐鹏飞不管这些,独自走到窗前,用力拉开窗帘,推开紧闭的一扇窗户,他需要摆脱烦恼,呼吸一口新鲜空气。窗外,蒙蒙细雨一阵阵飘到他的脸上,阵阵寒意勉强帮助着他平息心潮的起伏。
天色快黑尽了,顾客进进出出的似乎更多。每天黄昏,是买书、看书的人最多的时刻,书店里挤来挤去的都是晚饭后从学校出来的学生。陈松林忙着在人丛中取书、收钱、找钱,无暇细听那些学生嘈杂的闲谈。
台灯光倾注在办公桌上,一个身材粗大,脸色黝黑的中年人,络腮胡刮得干干净净,眉浓眼大,肥肥的下巴,毫无表情地坐在转椅上。握着毛笔的手,正在公文上挥动。他,就是掌握整座毒网的一切行动大权的核心人物,黄呢军便服领口上,嵌着的一颗金色梅花,在灯光照耀下闪闪发亮。
他一进店,就注意到,在一个书架旁边,果然有个头发长长、脸色苍白的青年,正在聚精会神地读着一本厚书。看来他已经站了很久了,瘦削的脸在灯光下更显得阴郁晦黯。甫志高在暗中怜悯地注视着他。这青年,大概就是陈松林提到的那个人吧?
他手里捏着一支削得尖尖的硬铅笔,台灯光照亮面前一大张白纸,为了创造一部理想的机器,他已经熬过了好几个深夜。他咬着铅笔,搅着脑汁苦苦思索着,可是,白色的绘图纸上,还没有留下一点点思维的痕迹。
他沉着地转过几条街,确信身后没有盯梢的“尾巴”,便向大川银行5号宿舍径直走去。这里是邻近市中心的住宅区,路边栽满树木,十分幽静,新年里街道上也很少行人。他伸手按按电铃,等了不久,黑漆大门缓缓地开了。一个穿藏青色哔叽西服的中年人,披了件大衣出现在门口。见了余新江,微微点头,让进去。关门以前,又习惯地望了望街头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