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长……如果说我们那个组织是座山的话……山中不是只有狮子老虎的,也有兔子、猴子这类不太能打的小动物……”
“不不,用动物来比拟你们太不合适了,你们都是妖艳的鲜花。凭我多年看人的经验我已经看穿了你们每个人的属性!”
路明非眨巴着眼睛看着这个神气起来的店长:“妖艳的鲜花?”
“是啊,每个男人在我眼里都是一朵花,每朵花都有它的花语。”
“那老大……就是Basara King应该是玫瑰什么的吧?”
“不,象征恺撒的花恰恰是你的花名啊,他心里开出的花是樱。”
“你说师兄……啊不,右京是樱我还相信,老大哪里像樱花了?他那么花团锦簇的。”路明非不信。
“所谓樱,其实是男人的花啊,华美而坚贞。樱的花期只有一个星期,在一个星期里达到极盛,然后在一夜之间凋零,在凋落的那一夜它才是最美的。就像古代的名将们,只要还活着便尽情地过轰轰烈烈的人生,坠落之时却放下屠刀写下一首孤寂的禅诗。Basara
King就是这样的男人,他对女性的尊重和爱出于他自己的高贵和决然,他是那种生在高枝上,以绝美之姿俯瞰天下的男子,他绝不容美的东西被污染,他也不允许自己被污染。他的坚持就像武士刀那般凌厉,他的坠落会像樱那样美。”座头鲸诗情画意地说。
“听起来一点都不好,我感觉老大身上插满了‘此人将要牺牲’的小旗。”路明非目瞪口呆,“那师兄是朵什么花?”
“菊花!”
路明非忽然觉得寒风刺骨,萧萧瑟瑟地哆嗦了一下。
“右京是风雪中的矢车菊。那是素色的菊花,喜欢寒冷的天气,拥有无与伦比的生命力,甚至在冰雪中都能看见它盛开。它的花语是忠诚与思念,优雅与单身,遇见,还有再生。”座头鲸说,“我从右京身上闻到的就是矢车菊的香味。”
“我眼前浮现出一幅画面,一朵强S属性的矢车菊抖着鞭子抽打我们的客人,对她们冷冷地说,‘今晚就这么结束了么?不如早点回去哭一场睡觉吧!’”路明非说,“店长,真不是我不尊重你的男派花道理论,是这俩货我都很了解,跟你讲的完全不是一种东西啊!那我是什么?”
“其实从我的从业经验来判断,你不适合当牛郎。”座头鲸诚恳地说。
“谢天谢地在这个生死关头还有店长你能看出我出淤泥而不染,所以我不是朵花儿是一株……狗尾巴草?一块石头?一坨酱菜?”路明非挠头。
“因为小樱花你的心里太孤独了啊,容不下太多的人,你爱不了全世界的女人,”路明非嘴硬,“严格地说他是一个女‘人’都没爱过。”
“可是右京有技术啊。”
“尼玛!好吧,输了!”
“你所谓花语是白罂粟。”
“不是不适合当牛郎么?还有听起来这么牛逼的花语?”
“这花语可说不上好,罂粟是一种美丽的花。但那是极致之美和死亡之美,令人窒息,是缠绕荆棘的拥抱、天使和恶魔的化身,具体到白罂粟,还有初恋和遗忘的意思。所有花语是罂粟的男人,都会一步步走向毁灭。在这间夜总会的历史上只出现过两个花语是罂粟的男人,前面那个和一位出身贵族家庭的客人相爱,因为身份的差别不能结婚,最后拥抱着烧炭自杀了。”
“放心店长!我神经大条我真做不出烧炭自杀这种有艺术气质的事来你还是放过我吧!”
“谁知道呢?生活平安快乐的人听说有人烧炭自杀都会觉得那人想不开,可以轻松地耸耸肩说那个傻子哟,也不想想自杀了就什么都没有了,连新番都看不上了,也吃不到早餐热乎乎的豆浆了,为什么要那么傻去死呢?可那个烧炭自杀的家伙也曾经很努力啊,至今我都记得他的笑容,他以前是店里最喜欢讲笑话的家伙,只是有些事情有点钻牛角尖。听说他烧炭死了我都不相信,我说怎么会呐,如果是浩二的话,就算自杀也会选择那种好玩的死法跟我们所有人开个大大的玩笑吧?可我看到他的时候他一点都不好笑,他和那位漂亮的客人并排躺在一张花式的大床上,两个人的脸色都写桃花那样红润。特别文艺特别美。”座头鲸吐出一口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