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犀牛”从哪里来
所谓“灰犀牛”源于美国作家米歇尔·渥克所著《灰犀牛:如何应对大概率危机》一书,比喻经济中发生概率大且影响巨大的潜在危机,跟“黑天鹅”一样都是经济学家预言的大危机型“动物”。这不禁让财经“吃瓜群众”一头雾水,经济学家们难道都在动物园里寻找灵感?
2017年7月17日,我国主流媒体首次引用“灰犀牛”概念——《人民日报》评论员文章提及,“既防‘黑天鹅’,也防‘灰犀牛’,对各类风险苗头既不能掉以轻心,也不能置若罔闻”。随后7月27日,中财办在新闻发布会中也对“灰犀牛”概念做解读:“灰犀牛”一般指问题很大,也早有预兆,但视而不见,没给予足够的重视,结果导致后果严重的问题或事件。并列举影子银行、房地产泡沫、国有企业高杠杆、地方债务、违法违规集资五大类问题,并提出要摸清情况,区分轻重缓急和影响程度,突出重点,采取有效措施,妥善加以解决。
应对“灰犀牛”须有长期和全局视角
任何经济体都存在趋势性风险,政策制定者解决长期问题的首要前提是保持全局稳定。2013年至2016年,我国GDP年均增长7.2%,高于同期世界2.5%和发展中经济体4%的平均水平,对世界经济增长的平均贡献率已达30%以上,超过美国、欧元区和日本贡献率的总和;2017年上半年依然延续稳中向好的态势,GDP实际增速达到6.9%;2013年至2016年,我国居民消费价格年均上涨2%,31个大城市城镇调查失业率基本稳定在5%左右,看空中国者期待了五年的“货币战争”“黑天鹅”并没发生。
趋势性潜在风险属于经济的供给侧问题,只能通过结构性改革逐层梳理。这是党中央从我国经济步入新常态的客观现实出发,在十八届三中全会形成的重要成果。政府少花钱去刺激经济,短期确实会形成经济下行压力,但对化解潜在经济长期风险无疑是有利的。
宏观经济治理须“连贯、一致、长期”
党的十八大后,我国对影子银行、地方政府债务等问题的治理就已开始。2016年初至今,“三去一降一补”改革依然是对前期治理影子银行、地方政府债务等问题的延续和深化,符合“连贯、一致、长期”的宏观治理原则。因此,不是外媒聪明地发现了中国“灰犀牛”,而是这些问题早在改革菜单上,且已初见成效。
外部环境也有利于中国避免“灰犀牛风险”。2017年是美国次贷危机十周年,受益于中国的经济刺激计划,美国已走出金融危机的阴霾,甚至富士康都要在美国设厂生产液晶电视,“再工业化”引发就业预期不断向好,美联储的货币政策正常化有了底气,自2015年12月以来已进行四次加息,并将很快开启资产负债表的收缩进程。欧洲的2017年复苏形势甚至好于美国,一季度欧元区GDP季调后实际GDP环比折年率创2015年二季度以来的新高,这促使欧央行也开始频频释放货币政策收紧信号。
当然,中国对抗趋势性“灰犀牛”最大的底气还是国内经济的转型升级,特别是消费升级和消费细分的巨大潜力。2017年上半年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累计增长10.4%,增速依然让欧美国家望尘莫及。结构性的改善也是近几年强化供给侧改革、弱化需求端刺激的成果,在支出法统计GDP中,上半年最终消费支出对GDP增长的贡献率达到63.4%,远超资本形成的贡献;从税收的角度看,2017年上半年体育、教育、文化艺术、娱乐等行业税收分别增长64%、34.9%、24.9%和15.6%,远超全国总体税收收入8.9%的增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