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汇分为基本词汇和一般词汇,学者给这种划分法所命的名有可能造成以下的误解:(1)认为基本词汇比一般词汇重要,关注的焦点是其重要性;(2)基本词汇是人们运用语言过程当中主要使用的词汇,一般词汇是人们运用语言是使用较少的词汇.
在对这些看法进行解读之前,我们先来看一下《现代汉语词典》(2002年增补本)(以下简称为《现汉》)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词典编辑室编,商务印书馆,2007)对这些词语是如何解释的.《现汉》第585页对“基本”和“基本词汇”是这样解释的.基本:①根本;②根本的;③主要的;④大体的.基本词汇:词汇中最主要的一部分,生存最久、通行最广、构成新词和词组的能力最强,如‘人、寿、上、下、来、去’等.《现汉》第1772页对“一般”作如此解释.一般:①一样;同样;②一种;③普通;通常.
我们先对上文的第一种看法进行解读:强调重要性时,“基本”的义项②、③可做这方面的解释,“一般”的义项③也可勉强为之作解.但是,我们知道,一旦是语言中的词汇,那么它就有存在的必要性,即它的价值和作用就应该得到承认,而不应使用带有重要性大小色彩的词给词汇命名.另外,怎样判断词汇的价值和作用的大小,恐怕也是一个无法量化的概念.再来对第二种看法进行解读.当强调使用频率时,“基本”的义项③可作如是解,但“一般”的三个义项中似乎没有一个可以表示使用频率低的,倒是义项③,如果用这一义项来表示频率的高低的话,则偏重于指向频率的高,而不是低了.由此可知,用基本词汇和一般词汇这两个术语对词汇进行划分是有失偏颇的.
根据《现汉》对相关词语的解释,当这些词语和词汇组合在一起时,基本词汇指词汇具有根本的、主要的含义,带有根本性、基础性,它在词汇领域里突出表现为具有能产性,即构词能力较强,也就是斯大林在《马克思主义和语言学问题》里所说的基本词汇“为构成新词提供基础”和符氏在《现代汉语词汇》(增订本)里所说的“从词在语言词汇构成的地位作用上所作的划分,即基本词汇和一般词汇”,虽然用基本词汇和一般词汇来对词汇进行划分有失偏颇,但从侧面说明了前人和时贤判定基本词汇时的主要着[点在于其构词能力的强弱.“基本词汇”所相对的应是“非基本词汇”.“一般词汇”中的“一般”只能取义项③,强调普通、通常义.很明显,它所相对的应是“特殊词汇”.所以,基本词汇和一般词汇命名的立足点不一样,即两者不处于同一界面,因此,对词汇进行分类时,试图用此二者来涵盖汉语中的所有词汇难免会出现这样或那样的问题.这就是为什么即使学者对其进行不断的解释和补正,问题仍然不能得到根本性解决的关键所在.
三
上文谈到“基本词汇”强调的是词汇的能产性,它所相对的是“非基本词汇”,“一般词汇”强调的是词汇使用范围的一般性,即用于日常生活当中,它所相对的是“特殊词汇”.因此,用“基本词汇”和“一般词汇”来对词汇的构成进行分类,其科学性是值得怀疑的.我们建议,可以根据词汇构词能力的强弱对词汇进行分类,分为:基本词汇和非基本词汇;或者根据使用范围的特点分为一般词汇和特殊词汇.如果据以上建议对词汇进行分类,以下问题必须得到解决:(1)怎样判断词构词能力的强弱?(2)使用范围的具体含义是什么,是指时间上的,还是指空间上的范围?
要回答以上两个问题,首先得弄清楚对词汇进行分类时,是站在共时层面还是历时层面.苏培成先生曾经说过,基本词汇属于历时的范畴,讲基本词汇时要说明相关的时段,选取的时间越长,得到的基本词汇越少.此说有一定的道理,即基本词汇跟时间是有关系的,我们可以截取历时上的一个点,即在一个特定的共时层面,如现代汉语,对其进行确认.本文所作的对词汇进行划分的理论探讨倾向于把基本词汇和一般词汇置于现代汉语这个层面来讨论.
我们知道汉语词汇发展的规律之一就是古汉语以单音节词为主,随着汉语的发展至现在,汉语以复音节词为主.而现在的复音节词很大一部分是由汉语中的固有材料,即单音节词构成的,这样就涉及到基本词汇的主要内容是什么的问题.斯大林在它所著的《马克思主义和语言学问题》书中提到,全部根词是基本词汇的核心这一观点是很有道理的.根词是指构词能力较强的,因此,基本词汇主要是由具有较强构词能力的根词充当的.构词能力差的就不能算作是根词.比如:地球,地球仪;月亮,月亮门儿.“地球”和“月亮”这两个词就不应视为基本词汇.
另外,根词和词根是两个不同的概念.根词,顾名思义,它在现代汉语中必定是一个词.在现代汉语中,有一部分语素,它们有着较强的构词能力,过去是词,可在现代汉语中已不是词,仅仅是一个语素,在构成的词中充当词根的角色,那么它就不能归入基本词汇.比如:“童”在这些词语中充当的就是词根的角色:童便、童工、童话、童蒙、童年、童仆、童山等19个词语.
区别了词根和根词后,在判定基本词汇时,还有一些词值得注意:它们在历史上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