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要对《周易》有所了解。
《周易》其书大大有名,几乎每一个中国人都知道有这样一本书,外国人只要他研究中国的古代哲学、文化、文学、历史。科技、天文、地理、医学等等,也都知道有这样一本书。但中国人给《周易》下的定义却不好,“《周易》是一本卜巫之书”,这大约是现代中国学术界的定论,什么是卜巫呢?那就是算命,那是封建迷信,是与现代科学对立的东西,自然这些年来的地位也好不到哪里。一开展普及科学文化活动,就要反对迷信,而要反对迷信,就要把迷信的老祖宗——《周易》拿出来评说一通。
说句实在话,现代社会里几乎没有一个人能读懂《周易》,既然读不懂,你有什么权力去批《周易》?有人说我不是在批《周易》,我是在批什么气功、算命、巫术等等,你可知道,这些东西它们都源出于《周易》,是《周易》理论的具体操作,当你打别人家孩子的时候,怎么能说与大人无关呢?
关于《周易》的起源,现代学术界里有一种思想认为,它起源于远古的石器时期,而且至今没有找到它的真正源头在哪里。一般人也用不着知道得那样详细,只要知道《周易》在甲骨文时期早就存在就行了,那时候人类才刚刚学着发明文字,而《周易》已经是一种成体系的理论。
关于《周易》存在的意义,也不是一般人所能尽知的,但中医就来源于《周易》的线索还是明确的,可以这样理解:中医的意义仅仅是《周易》意义的百分之几而已。至于《周易》在现代社会的价值,你只要知道计算机语言的二进制法与《周易》相同就足够了。
对于《周易》的其他价值,我们没有读懂,不敢妄加评说。但总的感觉是:它深似大海,博大精深,恍恍惚惚间包容了天地间的所有道理。举一个例子:
《周易》用十个天干: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二个地支: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来记历法,就出现了六下甲子的周期循环,这种历法有一个现代历法没有的长处,即六十甲子循环往复,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上可记几千年前,下可记人类的未来。然而,就在这神奇的记年法里,却包含了无限的奥秘。
据统计,从1827年以来、长江共发生洪水16次,其年份分别为1827年、1849年、1860年、1870年、1887年、1905年。1909年、1917年、1931年、1935年、1945年、1954年、1969年、1980年、1991年、1996年,这些数字中间有一些奇怪的联系:
1887—1827=60
1909—1849=60
1931—1870=61
1945—1887=58
1969—1909=60
1991—1931=60
1996—1935=61
可以说长江洪水60年一个周期是非常明显的,而且间隔约60年的水都有相同的特点,如1870年、1931年、1991年(1998年长江全流域大水人为的因素很大)三次洪水都间隔了约60年,而且这三次都是全流域性质,从四川到江浙,都遭到了巨大的损失。而1935年和1996年两次洪水间隔了61年,这两次洪水都是地域性的,主要发生在荆江两岸,即湖北的江汉平原和湖南的洞庭湖地区一带。
有一位中国科学家收集了美国加利福尼亚州最近200年来发生的大于6级的地震16次,发现有4次发生在壬申年,也存在一个60年周期的规律,于是预测1992年6月份在旧金山地区有6.8级以上地震,果然1992年6月28日发生了7.9级强烈地震。
从这两个例子中,你能说清楚《周易》的价值何在吗?中长期天气预报一直是现代科学努力的方向之一,现在即使我们有了气象卫星,也不可能作出准确的中长期的天气预报来,而数千年以前的《周易》硬是将这个问题给解决了。例如,1968年湖南的不少老乡都说:“明年是乙酉年。老乙酉年大水(公元1849年),前乙酉年也大水(公元1909年),明年会遇上60年的大水周期。”不少地方及时做了准备。果然,1969年湖南、湖北发生了大的洪水灾害。
我们在此并不想证明《周易》的真正价值,因为我们根本证明不了,而是想借《周易》来说明人类的文明起源问题。以上所举的例子,基本上都超出了现代科学理解的范围,而这些文明的成果绝大多数找不到来龙去脉,像《周易》、中医、经络、针灸等等,它在人类文明初期就已经存在,按照一般道理,当时的人根本不可能发明它。因此我们有必要承认,在我们这代文明之前(文字发明以前),地球上曾经存在过一种高度发达的文明。但是这种文明却在一次巨大的灾难中失去了,那就是大洪水。大洪水不但毁灭了地球海拔1100米以下的北半部居民,同时也淹没了第一代地球人辛辛苦苦学习来的高度文明。从高山上走下来的牧羊人们,他们虽然得到了上一代文明的残毁部分,却不能将它原样发展下去,而这批成果就包含中国上古时期以《周易》为中心的一系列文明。“中介文明”的观点,是我们立足于中国古代文明成果,为解释包括印度在内的整个东方文明体系,而提出来的本书第四个重要假设,它是相对于现代“物质文明”而言的。当然,这样的划分仅有方法上的意义,因为如果不这样划分,我们就无法分析“中介文明”特点。因此,作者申明,在此我们没有有意批评任何一种文明的企图,所有的分析都是善意的,目的是为了更好地让人了解已经丢失的一种文明存在的价值。
客观地说,对于人类留存下来的远古文明的意义,人类对它们的研究是越来越少,当现代科学产生之初,为了树立一种权威,我们基本上是把远古文明当成迷信来对待的;当现代科学产生以后,由于我们过分局限于自己发明的方法和理论,并以此来作为衡量一切的尺度,因此在有意无意之间,排斥了远古文明;从80年代开始,世界上形成了一股文化的回归热,从不同的角度关注远古文明,但是由于认识、方法上始终没有突破,使这股回归热到目前已经彻底失去了目标。
如果我们可以再往前推论,实际上人类从一开始就没有很好认识远古文明。从目前留下的古代文献中,我们可以明确地感觉到,从有文字记载历史以来,人类在进入这种文明的时候就显得十分盲目,以中国为例,《周易》乃远古文明的总纲,但中国人在一开始解释《周易》的时候就很混乱,一部《周易集解》荟萃了历史上一些有创见性的认识,但分歧之大却是有目共睹的,更重要的是,这些注释让后人读不懂,尤其是对《易》理部分,至今没有明确、统一的认识。后来的学者们,由于对《易》理认识不够清楚,因此无论是从哲学、社会学、宗教、民族学、文学等方面入手,只能是越解释距离《周易》的本质越远。到今天,实际上我们对《周易》的理解与古代并没有本质上的差异,古代人不懂,我们照样不懂。
为什么会如此呢?原因就在于我们现有的文明结构是建立在什么论点的基础之上,也就是说,在于我们以什么样的目光看待眼前的世界。
追求对自然的总体认识,是人类根深蒂固的潜意识,积6000年的文明成果,我们发展起一套对自然认识的方法和理论,经验告诉我们,这套方法和理论是行之有效的。它简单明了,直截了当地针对我们一切物质需要。6000年来,我们在这样一套方法和理论的指导下,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成就。但是,如果我们提一个问题:我们今天对世界的认识方法和理论是唯一正确的吗?看来定论未必容易下。从哲学的角度看,我们今天认识世界的方法仅仅是无数方法当仔的一种而已,也就是说,我们仅仅从一个角度、一个侧面认识了世界。
那么,我们今天是如何来看待眼前的世界呢?尽管哲学上的分歧有许多,但有一点是基本可以肯定的,我们是站在“世界是物质的”这样一个角度来看待世界的,这就是我们对世界的基本看法。由于有了这样一个看法,我们积6000多年的知识积累,建立起一套文明的结构,例如,目前世界上一共约有2400门学科,但这些都是以物理学为基础的。甚至,在人文科学里也要遵守物理学的法则,比如,现代哲学观点的提出就是以物理学取得的成就为基础的。当我们从“世界是物质的”的观点去看待自然的时候,我们会自然引出许多相关的观点,比如,“人定胜天”的观点等等。建立在这种观点之上的文明,我们把它称为“物质文明”。
那么,除了“物质文明”的方法,是不是还存在其他认识世界的方法和角度呢?回答是肯定的。但这种方法究竟在哪里呢?我们认为,这种方法本来早已存在于人类的文明之中,只是我们没有认识到而已,那就是远古文明的方法,这要从远古文明认识世界的角度谈起。
为了方便起见,也为了对比地进入我们将要讨论的问题,我们从两种文明中各自取出一门学科进行对比,从“物质文明”中我们选择了西医学,从东方的远古文明中我们选择了中医学。
西医学是建立在人体解剖学基础之上的医学,它的研究思想及方法依然离不开现代物理学的范围。从这种理论和方法出发,西医将人看成一个纯物质的东西,就像一架工业社会的机器一样。因此它在治疗的思想、方法上,也采取用物质文明改造世界的方法,与修理一架机器基本相同,心脏损坏了可以换一个人造心脏;阑尾发炎了,可以割掉;对待一个肿瘤,既可以用手术刀切除,也可以用放射线杀死。这种方法与对待一辆破旧自行车、一架破机床几乎没有两样,自行车的链条断了,可以接上一节,机床的电机坏了,可以换一个新电机。
我们承认,随着科学技术的进步,西医“修理”人的水平也在日新月异。让我们来设想一下:再过100年,那时人们可以制造、“克隆”出许多精美的人体器官,像人造心脏、人造肝、人造胃等等,也可以人造肌肉、骨骼、血管,甚至可以造出与光缆相似的神经传感系统。到那时,一个人肯定会在这些辅助技术下活得更长久,假如他可以活上300岁的话,而在这300年里,今天换一个人造心脏,明天换一个人造肝,后天换一个人造手臂,大后天换一嘴人造牙……这样不断换上300年,那么,这是一个什么东西呢?他还是个人吗?人们肯定要发明另外一个词来形容这种工业化的大怪物,也许人们会称他为:工业集成化的类人高级机器。多么可怕!到那时,我们这个社会还叫人类社会吗?
从西医的治疗思想及方法中不难看出,西医学与现代物质文明的总思路是相同的,无处不体现能量与能量的对抗、物质与物质的交换,病毒入侵,这是物质与物质交换的一种方式,各种抗菌素则是能量与能量对抗的显示。如果将西医学的指导思想概括一下,那么只有三句话,即生存与毁灭,征服与被征服,战争与和平。由此可见,西医学着眼点是人的物质方面,它是纯粹的“物质医学”,体现的就是当代物质文明的普遍原则。
因为西医学离我们很近,大家在生活中的感触都很深,在这里我们就不用多费笔墨了。
中医学号称中国的第五大发明,在世界医学里独树一帜。与西医相反,中国的中医完全走的是另外一条路,它从来就不主张生存与毁灭,征服与被征服,而是从另外一个角度切人人体与疾病的关系当中。
中医十分重视人与自然的关系,《黄帝内经》讲到疾病时总离不开气候、季节、周围自然环境等因素。中医意义上的人;并不完全指肉体的人,而多指精神方面的人,强调思、忧、恐。喜、惧等等内在精神因素与疾病的关系,《素问·举通论》说:“百病生于气也,怒则气上,喜则气缓,悲则气消,恐则气下,惊则气上,思则气结。”故有“思伤脾”、“恐伤心”、“忧伤肺”之说,中医的藏象五神也是指神、、魂、魄、意、志,指的就是人的情绪、思想、意念、心理等精神的东西。
比如说,中医的所有理论都是以“气”为中心展开的。中医认为,“气”是生命的本源,阴阳五行是“气”的运动形式,五运六气是天地的“气”化,藏象五神是人体的“气”化,病因病机在于“气”化的失调,治疗在于调理“气”机。而中医讲的“气”,不论从哪一个方面讲,它都不像是物质性的东西,而是类似灵魂一样精神的东西。因此,我们可以推测,中医主要是以精神体为服务对象的医学,方法在于协调精神体与肉体之间的关系。
在这一基本理论之下,中医的治疗思想和方法不是征服与毁灭,而是调和与平衡,它的最高原则不是把侵入的病毒杀死,而在于阴阳平衡下的转化。因此,中医特别讲究养气、调气、理气,盛则泄之,虚则补之,寒则热之,热则寒之,促使阴平阳秘,补偏救弊。
由此可见,中医学的着眼点不在人的物质方面,而在人的物质与精神相互关系的方面,它的突出作用在于沟通物质肉体与人类精神的信息,起到中介调和的作用,因此我们把中医称之为“中介医学”。
现在我们来综合一下,西医学由于体现着物质文明的普遍原则,我们将它称为“物质医学”;中医学则与西医相反,它是站在物质肉体与精神之间,因此,我们把它称为“中介医学”。如果世界是由物质及精神构成的,那么,我们就可以看出中医在自然层次上所处的位置,物质(西医)——(中医—中介)——精神。
如果说“世界是物质的”哲学观点,导致了西医的产生,那么导致中医产生的基本哲学观点又是什么呢?虽然我们目前还不清楚,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了解物质结构的人才可以发明西医学,同样,只有了解了物质和精神两方面结构的人,才可以发明中医学。因此,不论从哪一个角度出发,促使中医学产生的理论要比促使西医学产生的理论高明。
必须注意的是,中医中介的特点,并不是它单独具有的,它是中国远古文化大系里的一个分支而已,正如同西医代表着物质文明的普遍原则一样,中医中介的特点也代表它所属的那个文明体系的普遍原则,即东方文明的普遍原则。医者,《易》也,《易》为《易经》,它是中国古代文化的总纲,因此整个东方文明也可以称为“中介文明”。实际上,只要我们稍加注意就会发现,以《周易》为中心的所有文化形式,都带有中介的特点,中医是中介的,气功是中介的,针灸是中介的,中草药的原理也是中介的,道家关于人的一切理论也都是中介的,巫术、占卜、相面等等都是中介理论的具体操作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