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与恶的彼岸”。
尼采先生的语言风格有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魅力。我总是不断走入迷雾与误区,难以克制自己上瘾。完全的信徒标准相。故弄玄虚的我,附庸风雅的我,其实只是虚空。错误与盲目贯穿了我的半生,脑子清醒的时间加起来只有那么两三天而已,美好的记忆伴随着被禁锢的心灵的短暂解放。爱默生的一本白皮小书,在那个十八岁的夏天给我生命的启迪,那时我一袭白衣,经由运动而来的青春活力,《论自助》中的一句"天道总酬勤"使我感动莫名。理想总让人心烦意乱,被理想带离的现实晦暗不明。一连串作家的名字让我无地自容:徐志摩,周作人,郁达夫,泰戈尔,,,读书时代的精神错乱经由这些人的导引而悸动不安。只证明成功只是极少数,失败的犹如那些大海中亿万的鱼卵,被优胜劣汰的环境所吞噬。
存在主义的激荡证明二次大战的阴影绘制了人类自我拯救的巨幅哲学画卷。而九十年代的我却经由政治改革失败后的暗淡背景异乎寻常地接触到这股潜流。大脑中的量子结构开始变得不再稳定,精神崩溃是迟早的事。八十年代曾经有过的短暂“文艺复兴”使我受惠匪浅,但最终证明对我居然是一种可怕的阻碍。无限下降的可怖远景,理想幻灭后的苟延残喘,一切经由存在主义而走火入魔。犹如腹泻一般,我经历了我的青春期。日子过得多么地艰难啊!隐秘的反抗不等于反抗,只是可耻的妥协和投降。谈论这些几乎毫无意义,但我不奢望改变。犹如地下的鼹鼠,来到阳光烂漫的地上总是一件危险的事。我失去工作能力太久了,我几乎不能谈论自己的工作,更奢谈使命了。每日麻痹自己,不是音乐就是麻将,不是赌博就是女人。在辉煌的经济增长中我日复一日的萎缩与怨恨,我彻底蜕变了。黄金十年(2000——2010)我一事无成,但我经由蜕变成了一个女人的丈夫和一个女儿的父亲。而原先我从未想过我会结婚,对自己过高的承诺使自己耗尽了青春。我终于跌跌撞撞地走入现实:声色犬马,娱乐至死。
乏善可陈——乏味的生活和自我厌恶,只是一副可耻的嘴脸。不久我就有了稳定的工作和一套破旧的房子,在一种被招安的心态下继续自己隐秘地自我搏杀。就像害热病一样挨过了20岁到30岁这个黄金十年。你问我,你还有什么出息呢?是啊!你不是感到万分的羞耻吗?你不是在赌博和失败的恋情中浪费了所有的时间和金钱,以至于现在的你是一支垃圾股了吗?在贪欲与攀比的氛围中,你不是再次改变了立场,成了房子的奴隶,金钱的奴隶了吗?现在除了人没死之外,其余一切不是已经僵硬了吗?革命吞吃了自己的孩子,重估一切价值成了萎靡不振的借口。
但我还没死,阿Q精神还在。我试图保存自己的形象,虽则在现实中形象已经碎裂。失败的总是大多数,而成功就是自我实现。自我实现的意思是:当你无法满足于现状的时候,你就会以另一个理想状态下的自我作为投射,其实那个理想是个虚无,而只有参透了这个虚无,你才能最终实现自我。
行动的时刻到了,
请别懈怠。
思想是现实,
行动就是未来。
“善与恶的彼岸”。
那就是——
超越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