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关于重建东亚共同体,我的看法在《关于东亚文明与中日关系的七封信札》(学术中华)中已经有所陈述,陈冠中在《盛世:中国2013》中描写的以何东生为代表的中日结盟思想是战前日本大东散漏亚共荣圈的另一种版本,这种思想在战后日本已经被日本国民抛弃,自民党的前首相中曾根康弘曾经想复活大东亚共同体,没有成功。陈氏的作品像是一部政治小说,政治神秘一经揭穿就不神秘了。政治意识中的一种潜意识的东西有时在支配我们的行为,当这个领域中的话题成了我们关心的思想问题,社会就不再是盲目的了。
现在日本民主党提倡“东亚共同体”虽也得到中国政府的呼应,但是中国国内如不认真落实去年公布的国家人权计划,日本国民是不会支持民主党与中国搞“东亚共同体”的。至于西方学术界,特别是澳大利亚国立大学的梅约翰教授批评台湾大学黄俊杰教授提塌掘含倡的“东亚儒学”也是因为对战前大东亚共荣圈或“东亚门罗主义”抱有疑虑。
本来,“东亚是东亚人的东亚”的命题最早是伊藤博文提出来的,这个命团笑题本身并没有错,但如果没有东亚文明不同载体对整体命运的共同自觉也是不能实现的。我正在读台湾学者蔡茂松的《韩国思想文化史》(台北:东大图书公司,1995),中国人对日本、朝鲜、越南的思想文化史所知甚少,甚至对台湾、香港、新加坡人的想法与社会组织了解得也不多,讲“东亚共同体”就难免有自我中心的味道了。陈氏是香港人,他会时刻意识到中国人的思想盲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