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 陕西是中华民族发祥地之一,周、秦、汉、唐等十多个朝代或重要政权先后在这里建都,又是革命圣地延安的所在地,典籍丰富、文化遗存也多,许多风俗习惯多有可供追寻的历史渊源。地域上:东面黄河、西望关陇;北临塞外草原,南接巴蜀水乡,横跨陕北高原、渭水盆地和秦巴山区。民风民俗既源远流长、根深叶茂,又争奇斗艳,异彩纷呈。
一 陕西民俗文化的地域划分和秦、汉时期的发展
陕西民俗的地域划分为:关中地区、陕北地区和陕南地区。
关于关中地区的地理特点、历史地位、早期经营及至西汉初期的尚农遗风,《史记·货殖传》说:“关中自千雍以东至河华,膏壤沃野千里,自虞夏之《贡》以为上田。而公刘适邠,太王王季在岐文王作丰,武王都镐,故其人犹有先王遗风,好稼墙,殖五谷。”
关于陕北地区新的人文风貌的出现、地域特点与习尚,《册府元龟》说:“秦始皇遗蒙恬攘却匈奴。得其河南造阳之北千里地甚好,于是筑城郭,徙民居之,名曰‘新秦’。”《汉书·地理志》说:“安定、北地、上郡、西河、皆迫近戎翟,修习战备,高尚气力,以射气力,以射猎为先。”这一背景,与陕北腰鼓的声象相联系是可以相互印证的。
关于陕西地区的早期风习,《汉中府志》说:“汉中府,其俗强劲质朴,力农习射。武都氏叟多羌戎之民,其人半秦,多勇戆;土地险隘,其人半楚,风俗略与荆州、沔州郡同。”《寰宇记》说:“汉高祖发巴蜀,伐三秦,迁蜀七姓于商洛,其俗多猎山伐木,深有楚风。”《宁强州志》也说:“宁强州”风气兼南北,语言杂秦、蜀。都充分显示着相邻地区风习的相互影响作用和风习的地域特点。
关于对先秦风习的评价,《薛思庵(野录)》说:“读《秦风》喜得无淫奔之诗,见得秦俗好。”显现出对岐周良好风习传承的渊源。
至秦亡汉兴,汉高祖刘邦进军商洛、途经霸上,西入咸阳,南屯汉中;回击三秦,建都长安,关内关外风习会合,使民风民俗的发展进入了一个新的历史时期。
关于秦地风习的变迁、特点及其重大意义,宋代理学家朱熹在《朱子诗传》中有段颇为深切的概括和论述。谨转录如下:“秦之俗,大抵尚气概,先勇力,忘生轻死。然本其初而论之,岐丰之地,文王用之以兴,‘二南’之化,如彼其忠且厚也。秦人用之,未几而一变其俗,则悍然有招八州而朝同列之气。何哉?雍州土厚水深,其民厚重质直,无郑卫骄惰、浮靡之习。以善导之。则易于兴起,而笃于仁义;以勇驱之,则其强毅果敌之资,亦足以强兵力农而戌富强之业,非山东诸国所及也。”
这段评论,是对历史发展的概括和总结,也对认识以后的历史发展有重大借鉴作用。
二、魏晋南北朝至唐宋陕西民风民俗及生产习俗的发展
汉、魏、两晋这一历史阶段,方土游侠、道教、佛教活动,先后在社会上出现,对民俗文化产生相应影响,对社会生活不同程度上增添了新的因素,习俗产生相应变化。方土游侠至汉时,已渐与民间游艺融合或以民间游艺形式出现,在都市已颇为多见。《随书·地理志》说:“汉中之人,质朴无文,不甚趋利,性嗜口腹,多事田渔。虽蓬室柴门,食必兼味。好祀鬼神,尤多忌惑,家人有死,辄离其故宅。崇重道教,犹有张鲁贵焉!”当地习俗的特色,还是浓烈的;道教和佛教的影响也是明显的。
至唐,民风民俗与官府的关系也至为密切。《秦中岁时记》说:“唐上已日,赐宴曲江,都人与江头禊饮,践踏青草,谓之‘踏青’。”《辇下岁时记》说:“长安每岁诸陵,常以寒食荐汤饼鸡毯等,又荐雷子车;至清明上食,内园官小儿于殿前钻火,先得火者进。上赐帛三匹,金碗一口,都人并在延兴门看内人出城洒扫,车马喧嚣。新进士则于月灯阁置打毯之宴,或赐宰臣以下酴糜酒,即重酿酒也。”
盛唐,物阜年丰,丝绸之路畅通,长安商贾云集,八方荟萃。饭店、酒楼、茶肆林立,在繁荣的饮食市场,胡风烹调,胡姬酒肆也频增风采,蔚为民俗大观。
李白《少年行》曾抒写当时情况说:“五陵年少金市东,银鞍白马度春风;落花踏尽游何处?笑入胡姬酒肆中。”当时,胡姬学习用面食作有自己民族特点的胡饼,也闻中全国。白居易就有“胡饼饼样学京都”的诗句。据考,现在的芝麻烧饼,即由当时的胡饼演变而来。而面食则是陕西人自古迄今的传统主食。这同陕西的农业生产也是密切关联的。陕西农业,源远流长,生产习俗也在社会历史发展中不断向前发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