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曲属于声腔音乐,以句为单位,属曲牌题。能与之并称的是已经失传了的余姚腔、海盐腔、弋阳腔等声腔。而京剧则属于后起的板腔音乐,以言为基础,属于诗赞体。诗赞体来源于《诗》、“乐府”,在文学上属于诗体。格律方面,有个基本的调,不定句而定字,以五言、七言、杂言为主,如京剧中的“西皮”就是以七言体和九言体为主;“二黄”是以九言、十一言、杂言体为主,这也是为什么一些优秀京剧唱段听起来都是一个味的原因,“西皮”、“二黄”等板腔分类,造成了京剧的这一特点。需要说明的是,现在流行于中国的其他地方戏,如评戏、落子等都属于诗赞题。它们在字上只讲平仄,但曲牌题就复杂得多,不仅字上要讲四声,曲上还要讲五音,这一点在下文在作说明。用韵方面,诗赞体可以用诗韵,如平水韵;另外,由于诗赞体的演唱出现的较晚,也可以用曲韵,如《中原音韵》,或者用“十三辙”,“十三辙”在京剧中运用较普遍。
曲牌体来源于燕乐、曲子词,在文学上属于词体、曲体,其单位是词牌、曲牌。在格律上,曲有定拍、拍有定句、句有定字、字有定声,要求极为严格。分“令”、“慢”,“令”是四句和六句,四句的称为“小令”,六句的称为“引”、“近”;“慢”为八句,在此基础上加以反复。词一般是反复两次,个别有反复三或四次的;曲的反复不定,或者不反复。
每句的“定字”,词的要求很严格,个别有不同之处的就会标明“又一体”;而曲则有所发展,允许加入“衬字”,但因南曲保留的词的特点较多,有“衬不过三”之说,而北曲则无此限制,有时候衬字的数量甚至超过曲牌中规定的原字。不过现在版本为了印刷的方便,唱词部分是不会标明哪是原字、哪是衬字的,以前好象见过用大小字来区分的,可能是在师傅家学古籍版本时翻到过,在新近印刷的一些剧本中已经见不到了。
在用韵方面,曲牌使用词韵和曲韵的,在实际应用上,词韵和曲韵的差距并不太大,但是昆曲不可以用“十三辙”,道理很简单,“十三辙”出现在昆曲之后,而昆曲的基本定式是不会因此而改变的,它所采用的仍然是传统的曲韵。关于昆曲的用韵问题,还有很多讲究,感兴趣的话可以参考王守泰先生的《昆曲格律》,里面关于南曲北曲的用韵问题有着细致地说明。
之所以说昆曲具有活化石的价值,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它保留了中国传统曲牌体的创作和演唱特点,是保留下来的研究中国古典戏曲的唯一活体。在天津时曾拜访过一个业余的昆曲社,其成员大都是已经退休的人,有几个专业的老师是从剧团里退下来的,记得有个老师说过,她以前是唱京剧青衣的,一个偶然的机会接触到了昆曲,便欲罢不能了。我想昆曲的确实有着让人“欲罢不能”的独特魅力的,希望这个宝贝传到我们这一代时,能够继续点燃辉煌。
还有一点要说,京剧的发展离不开昆曲,起源时京剧的二黄唱腔,就是来源于昆曲的,至今的许多京剧唱段也是原汁原味的昆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