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关系,你没有什么需要学的东西。你只要表现出你已经了解的东西。
有一条途径可以在关系中得到幸福,那就是按照它们既定的目的运用关系,
而不是按照你设计的目的运用关系。
关系总是挑战:它总是要求你创造、表现并体验你自己越来越高的形象、越
来越大的想象力,甚至更壮丽的自我描述。没有哪儿比在关系中能够更直接、更
有影响、更纯粹地做到这一点。事实上,如果没有关系,你根本无法做到。
只有通过你与其他人、地方和事件的关系,你才能在宇宙中存在(作为一个
可知的数量,作为可确认的事物)。记住,如果没有其他事物,你就什么也不是。
你只是与其他事物相对的你。与上帝所在的绝对世界相反,相对世界就是这个样子。
一旦你清楚地理解了这一点,一旦你深刻地领悟了这一点,你就会凭直觉赐
福于你的每一种体验,所有的人际遭遇,特别是个人的人际关系,因为在最高的
意义上你把它们看作是建设性的。你看到,在构建你真实的自我的时候,你可以、
必须、正在运用它们(不管你成为什么、做什么而产生想不想运用它们)。
这种构建可以是你自己有意设计的神奇创造,或者是纯粹偶然事件的构造。
你可以选择,是做一个简单的由已经发生的事情所产生的人,还是做一个可以对
已经发生的事情进行选择的人。正是在后一种形式中,自我创造才成为有意识的
行为。正是在这第二种体验中,自我才能得到实现。
所以,祝福你的每一个关系,把每个关系作为“你是谁——现在你选择成为
谁”的特殊的、成形的表现。
这是自创世纪以来人类的哲学和神学反复探讨的问题。如果你真正卷入了这一问
题,你就已经步入了达道之路。因为现在大多数人还陷在另一个问题中。不是什
么是最高的选择,而是哪种选择最可获利,或者我怎样才能损失最少?
如果生活的出发点是控制损害,或者得到最合适的好处,那就丧失了生活的真正
利益。那就丧失了机遇。错过了机会。因为这样度过的生活是恐惧中的生活——
这样的生活是在对你说谎。
因为你不是恐惧,你是爱。爱不需要保护,爱不会被丢失。但如果你继续回答第
二个问题,不回答第一个问题,你将永远无法在你的体验中了解这一点。因为只
有那些思考得失的人会问第二个问题。只有那些用另一种方式看待生活的人,那
些把自我看作是更高的存在的人,那些理解输赢并不是考验,而只是爱或不爱的
人,才会问第一个问题。
那些问第二个问题的男人说“我是我的肉体”。那些问第一个问题的女人说“我
是我的灵魂”。
啊,让所有有听觉的人都听吧。我告诉你:在所有人际关系的关键之处,只有一
个问题:
现在,爱应该做什么?
其他的问题都是不相干的,其他的问题都是没有意义的,其他的问题对你的灵魂
没有任何重要性。
现在我们谈到了一个非常难以理解的微妙问题,因为人们广泛地误解了爱主导行
动这一原则,正是这种误解导致了对生活的怨恨和气愤,这反过来又使许多人偏
离了道路。
多少世纪以来,你们得的教育是,爱主导行为,这意味着怎样对其他人最好,就
选择做怎样的人、怎样做、拥有什么。
但我要告诉你:最高的选择是能对你产生最高的善的选择。
就像所有奥妙的哲理一样,这一说法自身马上就会引起误解。一旦一个人能确定
他能为他自己所做的最高的“善”是什么,奥妙就清楚了一些。当作出绝对的最
高的选择后,奥妙就消失了,圈画完整了,对你自己的最高的善将成为对他人最
高的善。
要理解这一点,可能需要几生几世,实施它可能需要更多生命,因为这一真理围
绕着另一个更大的真理:你对你自己做什么,你就在对他人做什么。你对他人做
什么,你就在对自己做什么。
这是因为,你和对方是一体。
这是因为……
除了你之外,别无他物。
在你的星球上走过的所有先知都教过这一点。(“真的,真的,我对你讲,只要你
对你的同伴做什么,你就是对上帝在做什么”。)但对大多数人来说,这只是一个伟
大的神秘的真理,没有什么实际应用。事实上,这是各个时代最现实可行的“神
秘的”真理。
在处理关系中记住这一真理是非常重要的,因为没有它,关系将是十分困难的。
让我们抛开这种纯粹的精神上的神秘,现在回过头来看一看这一智慧的实际应
用。
根据过去的理解,非常理智、非常着意去做、许多非常信教的人们经常在他们的
关系中做一些他们认为对对方最好的事情。令人伤心的是,在许多情况下(在大
多数情况下),所有这些产生的结果是被他人不断滥用。不断错误处理。关系不
断地恶化。
最终,这位想方设法“做对别人正确的事情”(较快地原谅别人,表示怜悯,继
续不计较某些问题和行为)的人,变得甚至连上帝都怨恨、气愤和不相信了。因
为,一个公正的上帝怎么会以爱的名义要求这种无休止的经受痛苦、没有欢乐、
付出牺牲呢?
答案是,上帝不是这样。上帝只要求你把自己包括在你爱的人之间。
上帝还不止于此。上帝提议——建议——你反自己放在首位。
我这样做完全了解你们一些人将把这称为亵渎,因此认为这不是上帝的意思,你们另
一些人将做的事更差:把它作为上帝的话,但误解或歪曲它去适应自己的目的,去
为非上帝的行为辩解。
我告诉你:——在最高的意义上,把自己置于首位,从不会导致非上帝的行为。
所以,如果你发现因为做了对自己最好的事情而做了非上帝的行为,问题不在于
你把自己放在了首位,而在于你错误地理解了什么是对你最好的事情。
当然,确定对你来说什么是最好的,要求你也要确定你正在想做什么,这是许多
人忽视的一个重要步骤。你“要做”什么?你生活的目的是什么?没有对这些问
题的回答,在任何一个特定的情景下,什么是最好的将是一个秘密。
作为一个现实问题(让我们再一次把神秘问题放在一边),如果你想了解,在你
被滥用的这些情况下,对你来说什么是最好的,你最起码想做的事情是停止这种
滥用。这对你和你的滥用者都将是件好事。因为如果允许继续滥用,即使滥用者
本身也在被滥用。
这对滥用者来说并不是治疗,而是有害。因为,如果滥用者发现他的滥用是可接
受的,他能学到什么?而如果滥用者发现自己的滥用再也不能被接受,它能发现
什么?
所以,用爱心对待他人,并不必然意味着允许他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父母们在对待孩子时早就学到了这一点。成人对成人、国家对国家,就学得没有
这么快了。
但不能允许专制君主耀武杨威,必须停止他们的专制统治。对自我的爱,对专制
君主的爱,要求这样做。
这就是对你的问题的回答,“如果爱就是所有存在的一切,人们怎么能说战争是
合理的?”
有些时候,人必须投入战争,来对自己是谁作出最大的声明:他厌恶战争。
有些时候,为了成为你是谁,你不得不放弃你是谁。
有的先知教诲我们:直到你愿意全部放弃它,你才真正全部拥有它。
所以,为了使你自己“作为”一个和平的人,你可能不得不放弃你关于人绝对不
要战争的想法。历史曾经要求人们作出这样的决定。
在最个人的关系和人际关系方面,也是同样的道理。生活不止一次地要求你,通
过表现你不是某种人来证明你是谁。
如果你有一定的生活阅历,这一点并不难理解,当然对那些理想主义的年轻人来
说,这似乎最矛盾。在更成熟的思考中,这似乎是神的两分法。
这并不意味着,在人际关系中,如果你受到了伤害,你必须去“报复”。(这也不
意味着,在国与国之间的关系中应这样。)这只是意味着,让另一个人继续施加
伤害,对你自己或他人都不是一件最可爱的事情。
这将使一些和平主义者的理论靠边站。这些理论认为,最高的爱要求对你认为是
恶的事情不要作出暴力反应。
讨论到这里又有些玄妙了,因为如果认真解释这一论断,无法回避“恶”这个词,
以及它所涉及的价值判断。事实上,没有什么东西是恶,只有客观的现象和体验。
但你的生活目的,要求你在无尽的、越来越多的现象中选择少部分称之为恶——
因为除非你这样做,否则你无法把你自己,或者任何其他事物,归入善这一类—
—因此你无法了解、创造你的自我。
依靠你称为恶和你称为善的事物,你可以确定你自己。
所以最大的恶将是宣称根本不存在恶。
你在相对的世界的生活中存在,在这里一件事情只有在相对于另一件事情时才存
在。这同时既是关系的功能,又是关系的目的:提供了一片体验的田野,你可以
在其中发现自我、确定自我——并且如果你选择的话——不断地再创造你是谁。
选择像上帝,并不意味着你选择做一个殉教者。它当然不意味着你选择做一个牺
牲品。
在你走向驾驭的路上(那时所有可能的伤害、损害、损失都消除了),把伤害、
损害、损失看作是你体验的一部分,在对它的关系中确定你是谁,这将是件好事。
是的,其他人所想、所说或所做的事情有时将会伤害你——直到他们不再这样做。
可以使你从此岸到彼岸的最快的途径是完全的坦诚——愿意宣布、承认、声明你
对一件事情的准确感觉。要善意地——但要完完全全地说出你的真实感觉。要温
柔地——但要始终不渝地生活在你的真实之中。当你的体验带给你新的清醒认
识,容易地、快速地改变你的真理。
除了上帝,没有一个思维正常的人会告诉你,当你在关系中受到伤害时,“站在
它一边,让它对你什么都不是。”如果你现在正在伤害,说让它对你什么都不是,
那太晚了。你现在的任务是,确定它对你意味着什么,并表示出来。因为通过这
样做,你可以选择并成为你想做的人。
所以,不必为了使他们成为神圣的、或使得自己在上帝的眼中显得可爱而去做
一个长期经受苦难的妻子,或被轻视的丈夫,或者成为关系的牺牲品。
太不幸了,当然不必。
不必为了说“在某一个关系中给予了我最大的付出”,在上帝和人们的眼中
“履行了我的职责”或“尽了我的义务”,而去容忍对自己的尊严的指责、对自己的
荣誉的攻击、对自己的精神的损害、对自己的心灵的伤害。
一分钟也不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