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评价电影《大佛普拉斯》?

2020-08-19 娱乐 910阅读

在2017年的第54届台湾电影金马奖上,一部没什么大腕也没有多大投资的电影成为最大的热门,以十项提名领跑,并且一举拿下包括最佳新导演在内的五项大奖,这部电影,就叫《大佛普拉斯》。

《大佛普拉斯》是一部充满各种黑色幽默的电影,而电影的名字首先就是一种另类的幽默。2014年,导演黄信尧凭着短片《大佛》入围了金马奖最佳短片,被当时担任评审的导演钟孟宏看中主动提议发展为长片。于是黄信尧就在《大佛》的基础上扩展除了这部电影,于是这部长片,就叫做了《大佛普拉斯》(《大佛》puls)。

电影名字很非主流,电影的内容和形式就更加非主流。影片一开始,就是导演的絮絮叨叨,这种打破了“第四面墙”的方式,就好像你在看电影的时候,导演就坐在你旁边跟你唠嗑,告诉你我这个片子是咋咋回事,让你觉得有点烦,但也有点好玩。

这部电影主要讲了两个穷鬼和一个有钱人的故事。两个穷鬼一个叫菜埔一个叫肚财,是一对处于社会最底层的人,每天都是捡垃圾吃剩饭;一个有钱人叫黄启文,海归艺术家,有一间制作室,开着大奔,跟市里的高层人物来往密切,黑白两道都有人。菜埔和肚财在下面,黄启文一个高高在上面,三个人像是一个三角形,撑起了整部电影。

三个角色的关系如此确立之后,表现方法自然也就不一样了。对于站在“高处”的黄启文,他的出场时间比起另外两人要少很多,更多的时候,是以行车记录仪中的录音形式出现,这一处理方式非常妙,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方式显得此人高深莫测,增加了人物的“神秘感”,而在他的声音中,我们看到的是一个道貌岸然、纵情声色的虚伪资本家形象。在他的世界中,永远是权利、财富和女人

有钱人牛吗?答案是很牛。甚至可以牛到在这部黑白电影中,黄老板的行车记录仪内容都是以彩色形式出现的,在流光溢彩的画面中,我们听到的是他如何玩弄女性、巴结权贵、杀人越货。有钱人真的是可以为所欲为,而这些对于菜埔和肚财来说,这些是他们想象都想象不到的事情,因此他们在听到这些内容的时候,才会呆若木鸡。

底层就是底层,没人在乎、没有尊严、甚至连色彩都不配拥有。菜埔和肚财一个瘦、一个更瘦,作为社会的最底层,他们似乎总承受着来自生活的各种打击和折磨,但他们似乎也就这么麻木了,在麻木中沉默寡言。生活不让他们站着,那他们就四脚着地爬行,不反抗,也不停息。

歌里总是唱着“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仿佛只要努力,就能升职加薪,成为CEO,迎娶白富美。你以为《大佛普拉斯》会给你讲一个底层人民奇迹翻身的故事?别做梦了,导演直接就告诉你:“社会常常要讲公平正义,但在他们的生活当中,应该是没有这四个字,毕竟光是要捧着饭碗就没力气了,哪儿还有力气去讲这些有的没的”。

这就是这部《大佛普拉斯》,用一个没什么跌宕起伏的故事向我们展示了台湾社会平静下的割裂,有钱人活着三分靠作弊,七分靠背景,出了事人人都帮你,就像黄启文被叫去警局问话,还没问几句上面就来人把他保出警局;没钱人活着三分靠努力,七分靠运气,有了事人人都躲的远远的,就像菜埔想把老母托付给自己的小叔,话还没说出口对方就先堵了他的嘴,还讹了他三百块钱。

看这部电影的时候,我满脑子都是那首烂大街的歌《我们不一样》,平静的社会表面下是更加严重的社会分层,同样是人,他们却活的根本不一样,有钱人活的卡乐佛(colourful),没钱人只能看着听着拍着手喊万得佛(wonderful)。

虽然故事讲的是两个分裂的社会阶层,但把这一切串起的,却是那尊大佛。大佛宝相庄严,面无表情的注视着一幕幕男盗女娼、悲苦落寞,但我仔细想来,其实这也可能是影片想要表达的另一重境界。那就是佛教理论中的“众生皆苦”,黄启文所代表的的阶层和菜埔、肚财所代表的的阶层看似天差地别,其实都一样,都不过是在生活中受苦,就像黄老板跟菜埔聊天时摸着自己的假发说的那句话:“这才是我的真头发,我现在如果一天不戴,整个人就觉得不安”。

他们都是片中的大佛,只不过菜埔他们是一开始那个身首两处的大佛,而黄老板是结尾时那个表面庄严、肚子里却装着冤魂的大佛。

这部电影虽然简简单单,但内容却很深厚,越品越觉得妙。导演黄信尧传达出来的并不是一味的悲观,而是让人在见识众生皆苦之后,又能产生一种对生活中喜乐的发现和珍惜。这也是台湾电影的优秀之处,它们一般格局都不大,但却善于在小格局中创造别样的色彩。

这部电影虽然称不上是喜剧,但却处处都有着黑色幽默。特别是最后肚财出殡的时候,几个人站在突然出现的积水边,面无表情的敲锣打鼓,让我觉得挺悲哀的,但又忍不住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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