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外艺术比较(戏剧,影视,舞蹈)

2022-08-20 文化 59阅读
传神的和科学的中外艺术审美之比较

《一》 王子年《拾遗记》里有一段记述∶“烈裔骞霄国人,善画。始皇元年献之。含丹青以漱地,即成魑魅及诡怪群物之象。以指画地,长百丈,直如绳墨。方寸之内,画以四渎五岳,列国之图。又画为龙凤,骞翥若飞,皆不可精点,或点之飞走也”。从这则故事看来,早在始皇元年,中西艺术就开始有交流了。当然,那时的西,还是指西域一带。可惜,《拾遗记》是一本志怪小说,不能与史书同等视之,不过,以秦始皇吞并六国、一统中华的气势看,推断那时有外国工匠来朝拜献艺,亦不算过分离谱。那时候绘画的工艺很强,大概个别工匠还身怀绝技,这位故事中的画家也许就是一例。用当今的眼光看,他应是一位了不起的先锋派兼细密画家,只是这个“点精术”实在已属神话了。然而,偏偏就是这个“绝招”影响深远。见诸文字记载的,至少有西晋卫协,画七佛图人物不敢点睛;东晋顾恺之;每画人成数年不点睛。一次还在瓦官寺画维摩诘像,以表演点睛为寺庙募损达百万之巨;而张僧繇的画龙点睛破壁而飞的故事,至今还作成语使用。
《二》 塞尚曾藐视地称高更为“中国式人物的制作者”,这种观点是居於他对装饰因素的排斥。当然,从根本上说还是对中国艺术的无知。塞尚是否见过中国画原作,未作考证。不过,一些来华的传教士见到中国画后,总觉得人物是单薄的,在衣裳里似乎没有躯体。诚然,一种异域文化的出现,其内涵的确是很难一下子为人所理解的。当西方油画传入中国之初,国人亦曾藐视称此等作品“匠气”,对其毫无笔墨可言时有耻笑。当然,那时多为传教士带来的宣传品,不过,即便见到大师之作,由於观念的差异,想亦未必能增加几分崇敬。清末的林纾,对西画的态度算是客观的了,他在《春觉斋论画》中曾谈到西画, 对其写实功夫是备加赞赏的∶“夫像形之至肖者,无若西人之画。”“画境极分远近。有画大树参天者,而树外人家树木如豆如苗。即远山亦不逾寸。用远镜窥之,状至逼肖”。但是,他依旧认为∶“似则似耳,然观者如睹照片,毫无意味”。
《三》 其实,以中国观去论西方艺术,亦未必没有共同语言。苏格拉底就十分重视通过眼睛去刻对象的“心境”、“精神方面的特质”,他与画家巴拉苏思的对话就是通过层层剥离,步步进逼的手法,论证了人常常用朋友或敌人的“神色”去看旁人,而绘画可以“把这种神色在眼睛里描绘出来”。并且,“高尚和慷慨,下贱和鄙吝,谦虚和聪慧,骄傲和愚蠢,也就一定要表现在神色和姿势上”,所以,“美的善的可爱的”和“丑的恶的可憎的”两种区别很大的性格都能描绘出来。(11) 达文西也强调“精神状态”、“思想意图”、“内心意图”等,不过,他更重视通过动作表现。他说∶“绘画里最重要的问题,就是每一个人物的动作都应表现它的精神状态,例如欲望、嘲笑、愤怒、怜悯等”。又说∶“在绘画里人物的动作在各种情况下都应表现它们内心的意图”。(12) 这些论述,实质上就是要“传神”,尤其前者,几乎就是“阿堵传神”了,而且,如果上述的传神是属於对象的神的话,那到了高更,梵高以及后来的表现派等等,则可以说是传作者的神了,而且非常鲜明、强烈。
《四》至此,话应该说回来了。看来,中、西艺术,其终极目标还是一致的。不过,由於民族精神内涵不同,加上工具、材料有异,至使其各具自身的特色。孰长孰短,难以一概而论,取长补短,才是科学态度。随著中西文化交流的广泛和深入,人们将从比较中更多地认识各自民族艺术的精粹,在新的体验与阐述过程中发展自己的艺术。
最后,如果还是要从那个“数”开始去作总结的话,那就是他们是个实数,我们是个虚数;他们是精确数学,我们是糊模数学;他们重物质,我们重精神;他们侧於分析的,我们偏於综合的;他们偏於理智的,我们偏於感情的;他们侧重形而下的,我们侧重形而上的。耐心寻味的是在方法上是恰恰相反的,大概因为他们著眼时太重视对象局部的解剖分析,所以在著手时则非常强调从总体出发。油画是这样,首先要考虑轮廓、色调、块面;话剧是这样,首先要考虑整个舞台节奏和环境气氛。而我们,大概著眼时太重视有机整体的统一了,所以在著手时往往直接从局部开始,中国画是这样,先画好眉眼,再扩展全身。而中国的戏曲,主角在唱,配角站在一旁,无需呼应...中国画的“笔”字,作为工具的意义,在英文中找不到一个对应物,它只译作“刷子”,而“画家”则是“油漆匠”的同义词。而作为一种意味,“笔墨”的“笔”字则更难找到一个贴切的意译。油画是用刷子“刷”出来的,中国画是用笔“写”出来的,前者侧重其结果,而后者则兼顾到过程。各自都有其长,有其短。就表现对象的分量感、逼真性而言,西画比国画强的多。如历史画的创作,显然油画更具说服力。然而,若拿他们的天使与我们的飞天相比,那无疑又是后者更具神仙感。西画中那些敦敦实实的人体即便是长著一双翅膀,人们依旧难以相信他们能飞起来...中西交流,相互影响,首先一方面就是取人之长补己之短。另一方面是知己知彼以后,反其意行之,扬己之长,避人之短,立足於自身特色之发挥。在当前也许后者更为重要。
世界艺术有许多高峰,中华民族的是一个,西方民族的又是一个。全面把握中西艺术的美学特质,不但便於交流,而且更重要的还在於攀登— — 我们攀登这些高峰的时候,将更为自信;我们观赏这些高峰的时候,将更为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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