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980年初,我们确实纠结了好几个月。那时我刚到洛杉矶,我和汉普顿·芬奇(HamptonFancher,有时候迈克尔·迪利也和我们一起)每天都在埋头苦苦修订《危险的日子》的剧本。当时汉普顿已经完成了一个相当不错的本子,描写了一个爱上自己猎物的男人。但由于预算问题,这个本子写得很保守,于是我便对他说:“汉普顿老兄呀,你要知道,我们得让这个叫德卡德的角色一走出家门就能明明白白地看清楚,他身处的是一个技术能力已经足以制造复制人的世界。否则这部片子肯定炫不起来,它会变成意识类科幻片的。这也正是影片中建筑风格设计的出发点。没用多久,我们便敲定了《银翼杀手》中的世界外观风格,据此修订出的新剧本也完美地结合了汉普顿最初定下的故事线、角色设定和对话内容。我提醒汉普顿:“你知道,我们不能一直用他娘的‘侦探’这个烂词儿来称呼德卡德呀。”他说道:“为啥不行啊?”我回答说:“看在上帝的份儿上,因为我们在讲一个发生在2019年的故事!‘侦探’这个词儿肯定还有人在用,但德卡德干的可是猎杀复制人的营生,我们得搞些新鲜货出来。咱他娘的必须得给他干的这个活计想个名头才行!”这些都发生在一个星期五。接下来的那个星期一,我们正在开会呢,汉普顿偷偷溜进来说道:“顺便告诉大家一声,我想了个名头出来。”于是我便问:“是啥?”但他却没开口告诉我,而是提笔写了下来。汉普顿把纸片递给我,说道:“你还是自己看吧,此时无声胜有声啊。”当然啦,上面写着“银翼杀手”(Blade Runner)。我说道:“棒!酷毙了!”可是我越是兴奋,汉普顿看上去就越是心虚。于是我问道:“你怎么想出来的?是你自己想出来的不?”(大笑)最后丫不得不招了:“好吧……不……不全是。其实吧,这是威廉·布罗斯想出来的,1979年他写了一本叫《Blade Runner: A Movie》的小书。”我就说:“好吧,我们得把它买下来,得把它买下来!”当我们联系到布罗斯的时候才知道,原来他是个菲利普·迪克的粉丝,而且对我们的要求一口答应,只是象征性地问我们收了一丁点版权费。就这样,我们搞定了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