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四十三亿年的年龄里,只有两个比较重大的成煤时代,一个是石炭纪,一个是侏儸纪。我们现在开采的大多是形成于侏儸系的煤层,就近看乌鲁木齐地底下赋存的侏儸纪西山窑组煤系,就是一个相当优质的煤系,出产动力弱粘结煤,用于锅炉取暖和动力热电。我就以那个特殊的地质年代来简要描述一下煤的形成过程。
侏儸纪是地球上物种相当丰富的时期,森林密布,恐龙盛行。最重要的是地球在那个时期已形成了大规模的森林植被,那是一切植物和动物的天堂乐园。设想在一个四面环山的盆地里,盆地的中央是茂密的森林,森林在日光的照耀下和雨水河流的滋润下,一年一年的生根发芽,新老更替。枯死的树干和枝丫被风吹雷击而倒伏在大地上,和着落叶化为了尘泥,日积月累,形成了厚厚的含有丰富有机质的泥层。这个厚度甚至可以达到几十米,上百米。然而在这个过程中,盆地在大地构造运动的作用下在慢慢地变迁,盆地四周的山脉越来越高,盆地的中央越来越低,河流冲刷着泥沙覆盖了森林里的地层,有的树木已经枯死,有的树木还在地质运动变化里继续保持着物种的延续。经过几万年还几十万年,原有的森林最终在整体上化作了腐化了的有机地表,最终被泥沙覆盖,形成了一个特殊的盆地沉积构造。这个过程还没有结束,在厚厚的地表泥沙的重力挤压之下,原来的森林有机体最终被压缩成了一个从几米到几十米甚至上百米的含炭地层(估且这么叫,不太专业),煤层的雏形已形成了。在高压甚至高温的地质作用下,原有的有机质被分解,有机质被石炭化,形成了,炭质的状态,脱离有机体的是水还有甲烷、硫化氢、二氧化炭等衍生物。在这个脱氧,脱水的过程中,煤就形成了,这个过程可不短,至少经历了几亿年之久,之所以我们觉得不可思议,主要是因为我们的生命对于这个过程来说只是瞬间的闪逝,我们看不到这个过程的整体面貌,只能依靠逻辑的推理。
最终在今天,我们人类依靠科学工具找到了深埋于地下的各式各样赋存条件的煤层,有直立的,有倾斜的,有水平的,厚度有薄的,有中厚的,有厚的,有特厚的等等多姿多态的煤层。我们使用一项人类最伟大的工程技术――采矿工程来挖掘宇宙自然恩赐予我们的礼物。我们从地面选择合适的地点,向地下凿出立井或斜井,通向煤层,然后象切蛋糕一样分块处理,做好采掘前必备的井巷工程。然后我们用现代化的机械设备切割煤层,装运地下采出的原煤,通过运输设备提升至地面,我们就看到了堆垛得象山一样巨大的煤场,还有拉着一节节满载原煤的火车长龙。我们生活的世界因此有了动力,还有温暖还有了多种多样的材料。煤就是这么来的。
可以想象煤的来源是多么的复杂和不易,我们仅仅是依靠近百年来发展起来的现代化科技来攫取着宇宙上苍赋予我们的造物,我们却造不出来这些大地的精华。在我们将那些乌黑乌黑的能量之源化为灰烬之时,我们同时进行着一种毁灭的过程,即毁灭了大自然原有的积累了亿万年的储蓄,毁灭了大自然依靠时间的力量而完成的生态平衡。我们肆无忌惮地将大地挖掘的千疮百孔;肆无忌惮地燃烧着原煤,将本是积存在地底的碳基通过二氧化碳的形式释放到天空,我们的环境在恶化,我们的能源在枯竭。我们的大地在哭泣。当我们用我们的灵性和智慧无情地撕开了大地的肌肤,掏空了她的肌体里那部分珍贵之后,她是应该喜还是忧呢?
当人类的思想倒逆着流淌到了那时间长河的彼端,在曾经真实现在幻化的世界里,我们应该将那原始优美的大地的同我们现在文明化的土地做个认真的比较了,宇宙还会给我们多少次重整山河的机会?我们的文明失去了这份依赖还能迈出多远?我们应不应该用理智的真诚去回报大自然对我们的恩赐?至少,我们还有技术还有时间去阻止比古老的历史更原始的破坏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