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车
第091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宅门外走进来一个老头,这个老头,我不认识。他长相平平无奇,穿的衣服也很朴素,唯独腰间扎了一根红布条腰带。
可慕容海棠看到他的一瞬间。却是惊了一下。
“鬼眼你千万不能给她!”那老头还没走过来,就说了一句这样的话。
慕容海棠冷眼说道:你是谁?
我一愣,心说不对吧?刚才慕容海棠不是明显被吓了一跳吗?怎么不认识这个老头?
我也跟着问了一句:你是谁?
那老头没搭理慕容海棠,而是走到我身前,说:身上的人驮鬼脚印,还疼吗?
“原来龙虎山上的那个鬼,是你?”我瞪着眼珠子,终于想起来了那个鬼,在龙虎山的山道上,先是给我来了一出人驮鬼,在我肩膀上印了一对黑色的脚印,然后在我们下山的时候还想杀掉我。
现在我的肩膀上。还有那一对黑色的脚印,脚趾头在前胸,脚跟在后背,仍然隐隐作现。
“今天晚上,偷偷溜进屋里,听我们说话的那一串湿漉漉的脚印,也是你踩出来的?”
老头说:不是。
随后,老头又转头对慕容海棠说:你以为你所做的局很绝妙?二十年前我就看出来了!隐忍二十年,就是为了今天这一刻!
老头的语气,完全不把慕容海棠放在眼里!
在我震惊的同时,也在想这个老头的来历,老头对我说:你先站一边歇着,缓缓气。
老头知道我的神经濒临崩溃的边缘,他是想让我好好休息一下。我点头。退到了一边,不再作声。同时心想:这个老头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说二十年前就知道慕容海棠的阴谋,那么,在龙虎山的时候,他就是故意在我身上踩出人驮鬼的脚印!目的就是为了今日跟踪我。
慕容海棠,一个十几岁小女孩的脸上,浮现出了阴毒的眼神,她冷声说:二十年前?
“二十六年前,这个小伙子一出生,第十二根肋骨就是弯的,他父母抱着他在乡镇卫生院瞧大夫的时候,被我意外撞见。从那天起。我就开始留意他了。”
慕容海棠不说话。
老头继续说:十四年前,一个叫葛钰的小丫头被人挖了心脏,而她的第十二根肋骨也是弯的。
“剩下那个空壳之人,以及死了儿女的老伯,我就不用说了吧?”老头刚说到这。慕容海棠暴喝一声:够了!拿命来!
慕容海棠一瞪眼睛,双手十指泛青,朝着老头就抓了过来。
老头不慌不忙,倒退半步,一甩手将红色的麻绳裤腰带抽了出来,在侧头躲过慕容海棠那绿油油的指甲后,出手如电。将慕容海棠的双手捆绑在了一起。
“今天,我就是来收你的!”老头暴喝一声,怒目圆睁,看起来他也是火气十足,当即咬破手指,朝着慕容海棠的额头上就点了过去。
慕容海棠被那红色麻绳缠住双手,根本动弹不得,此刻被这老头硬生生的把鲜血点在了额头上。
“啊--!”慕容海棠仰起头,凄惨的叫了起来,我明显看到她的头发在暴涨,而且眼珠子都变红了。
“傻小子快给我退远点!”老头也不看我,直接甩了一句话。
我赶紧朝着宅门跑去,到了宅门之时,回头一看,慕容海棠的身躯已经变成了大人的模样!
她那满头黑发,随风飘舞,她嘶吼着咆哮着,挣扎开红色麻绳,再次朝着老头攻击而去。
这老头看似七十多岁,但身体可真够硬朗,下腰一字马躲过攻击,同时伸手抓住慕容海棠的脚脖子,狠狠的就朝着地上摔了下来。
砰的一声响,地面上那坑洼中的雨水,溅起几尺多高。老头趁她还未站起身子,直接抄起一块板砖,用手指头上的鲜血在板砖上迅速刻画。木扑豆亡。
然后举着板砖就要拍她,慕容海棠双手一拍地板,腾空而起,衣裙摆动的瞬间,朝着我就掠了过来。
老头大惊,对我吼道:用鬼眼对付她!
我连忙掏兜,捏出鬼眼之后,将鬼眼的眼珠子对准她。可谁知这根本没有任何用处,她飞到我面前,抬手就掐住了我的手脖子,我一吃痛,松开了手。
没等鬼眼落地,慕容海棠另外一只手就将鬼眼掠夺在了手中。
“哈哈哈,鬼眼!鬼眼!我终于得到鬼眼了!”慕容海棠狞笑几声,抓住鬼眼,一把塞进自己的嘴里,仰起头硬生生的将这颗眼珠子给咽进了肚子里。
“今天,谁也别想活!”
慕容海棠再次朝着老头冲去,她衣服的裙摆和袖子猛然变长,裹住老头之后,指甲暴涨,对准老头的脖颈就插了上去!
“哼哼,你中计了!”老头被慕容海棠的衣袖裹着,但仍然面骨改色。
就在慕容海棠的绿色指甲快要插进老头的脖颈中之时,忽然慕容海棠的腹部上,窜出几道光芒,那种光芒很具有穿透性,就像是隔着她的**,直接透射到外部。
慕容海棠一吃痛,扑通一声掉在了地上,她捂着肚子,但那些闪烁不定的光芒仍然从她指缝中窜出来。
“这...这不是真正的鬼眼?”慕容海棠瞪眼血红色的双目,盯着我看。
我都傻了,看了一眼老头,老头说:鬼眼不是这么用的!你自己编造拶指灯笼的传说,最后却死在别的假传说之上,这,就叫天理循环,报应!
慕容海棠痛的在地上打滚,双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小腹,她身上冒起一阵一阵的白烟,没多时,就重新恢复成了那个十几岁小女孩的模样。
她痛的歇斯底里,咬牙切齿,但终究抵不过鬼眼的力量,最后她的身影慢慢的变虚幻,慢慢的消散了。
铛的一声,鬼眼落在了石板上,滴溜溜在原地打转。
老头走过去,捡起鬼眼,又递给了我,说:哼,自己以为编造了一连串的神局,还特意将编造出拶指灯笼的传说,可最后她却死在别人的传说中。
我感激的看了老头一眼,收好鬼眼之后,我问老头:鬼眼的传说也是假的?
老头双手背在身后,带着我走出庭院,他说:鬼眼是真的。但鬼眼的用法,在传说中都是假的,此物威力巨大,但没人真正会用,我打不过她,但我今晚还是来了。刚才我让你用鬼眼对付她,就是我的最后一招。你是普通人肯定驾驭不了鬼眼,所以必定被她抢走,然后她服下去,那她的死期就到了。
我暗暗感叹:有些人,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但偏偏就是这糊涂一时,反而害了自己的一辈子。
而有些人,聪明一时,糊涂一世,但糊涂一世并非坏事。郑板桥就曾经说过,难得糊涂。
“那你是谁?”我追问了一句。
老头说:龙虎山上,我给你踩出人驮鬼脚印,你说我是谁?
他的意思应该是承认自己是个鬼,我说:你是特意来救我的吗?咱俩啥关系?
“咱俩没关系,我跟慕容海棠也没关系,但我就是来了,原因你别问,问了也不会告诉你,有些秘密你必须烂在肚子里。”
我又问:那你总得告诉我,你叫什么吧?不然以后我想感谢一下,都没办法联系,对了,你见过一个带四只眼面具的恶鬼吗?
老头一甩手,不耐烦的说:话那么多,有完没完了!先别管我是谁,救你朋友要紧,再晚一点他们都得死。
说罢,老头带着我快速的朝着青铃镇的东南角方向赶去,走着走着,我感觉出不对劲了。
此时所去的方向,不正是那一间烹煮人肉的房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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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2章 真正的幕后推手
我俩加快了脚步,到了烹煮人肉的房间口之时,看到西装大叔,葛钰,瘸腿老汉以及逆天臣。都被绑在了石柱上。
而原本被我们绑起来的癞子头,却消失不见了。
我俩朝着四人走去,正要给他们松绑之时,忽然西装大叔瞪着眼睛,对着我俩剧烈的摇头。
瘸腿老汉也同样对我们摇头,一脸惊恐的样子,由于他们四个人的嘴巴都被塞上了麻布,谁也说不出话,只能从嘴里发出呜咽呜咽的声音。
“别过去!”老头一摆手,把我挡在了房间外,他自己则从腰间抽出一把小弯刀,造型看起来跟镰刀很像。但应该不是镰刀。
他抽出镰刀的同时,就把鲜血抹在了刀刃上,这一次,我看的清清楚楚,他的鲜血与真正的鲜血无异,可他明明是鬼,怎么会有鲜血?
他小心翼翼,一步一步的朝着屋子里挪去,刚一进屋,只听哇呀一声,就像唱戏中霸王登场的感觉一样,只见头顶一道黑影掠过,一把长剑就落了下来。
老头早有防备,左腿猛踹门框。将身体弹开,同时手持弯刀,挡住从屋顶而降的长剑。
寒芒一闪,苍啷一声,两把兵刃碰撞出一朵绚丽的火花。
屋里那人落地后,我才看清,此人正是四眼面具男,也就是囚龙。他身穿一袭黑色夜行衣,除了面具是白的,其余都是黑的,快要与夜色融为一体了。
两个人,两把武器,一人站在门内。一人站在门外,就这么对峙了三秒钟之后,四眼面具再次哇呀一声大叫,单脚踩地冲了过来。
长剑如游龙出海,剑身未到。剑芒先至。老头左手背在身后,对我挥了一下,示意我躲开。
两人战在一起,谁也没有动用鬼术道术一类的东西,就这么硬生生的拿着兵器拼了起来。
我不由得暗暗佩服这个老头,看起来七十岁的年纪,打拼起来就是这么威猛。
而四眼面具。看起来年轻力壮,如日中天,一番连续进攻,打的老头连连后退,两人从屋中打到门外,从门外打到大街上。
雨,仍然在下,两人在青铃镇的古街道上,在淅淅沥沥的小雨中就这么你来我往,见招拆招。
就在我看的出神之时,忽然,从古镇一角传来一阵悠扬的琵琶声,我循着声音来源看去,在古镇的房檐上,有一道妙曼的身姿,来回窜动。
也不知她是轻功了得,还是直接飞的,她落在瓦沿上的一瞬间,再次踢脚,悠然一跃,便可到达下一间房屋的屋顶。
那人怀抱琵琶,到了老头和四眼面具男打斗的古街道上,便坐在附近的房檐上,悠然自得,弹起了十面埋伏。
这离的近了,我才看到,那人一头长发,竟然是个女的。而且她脸上还带着一副金色面具!
这是第四个人偶!鬼冰!
鬼冰竟然是个女的,此刻气氛紧张了起来,看似鬼冰坐在屋檐上弹琵琶,其实这就是在告诉四只眼,帮手来了,不要怕,尽管打,你打不过还有我。
这处处透漏着杀机的琵琶声,果然让老头心智大乱,被四只眼打的连连后退,四只眼的进攻明显更狠了,白色的面具上,那四只眼睛恨不得全部睁开。
这还没完,远处屋檐上,不多时又有一个黑影,踩踏着屋顶的瓦片,连连跳跃,看起来就像轻功高手,不多时也飞了过来,落在了附近的房檐上,双手环抱于胸,轻松的看着老头和四只眼。
他脸上,则是带着一副青色面具!
第三个人偶,九头鸦!没想到他也来了。
四个人偶,全部到齐!
我隐隐感觉,其实那个所谓的慕容海棠,根本就是个傀儡,她就是个小喽啰,真正的幕后操纵者,一定是这四个家伙!
重头戏,这才开始。
鬼冰弹奏琵琶,十面埋伏一响,四眼面具男,也就是囚龙的攻击就更加猛烈。
旁边的九头鸦虎视眈眈,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动手偷袭,要是照这么打下去,老头一定会吃亏。
细雨依旧在飘落,琵琶声绵延不绝,兵器碰撞声此起彼伏。在所有人都没注意的情况下,我偷偷的溜到了房间中,我这个人没啥大能耐,但在这个关头,解开众人的绳子,还是没问题的。木扑扑扛。
拔掉了几人口中的麻布,西装大叔说:快给我解开绳子!
我一挑匕首,噌的一声,绳子崩断,西装大叔捡起遗落在地上的长刀,一脚踹在门框上也窜了出去。
我知道西装大叔的功夫好,有他帮忙,老头应该能喘口气。
解救了葛钰和瘸腿老汉,我对两人说,你俩小心点,四个人偶到齐了。
旁边的逆天臣看了我一眼,还没来得及说话,我就说:你走吧,就当咱们从来没认识过,我觉得真正要害我们的,不是慕容海棠,而是你们四个人偶,而你就是那个带路的!
逆天臣的面具下,具体是什么表情我也不知道,他淡然的说:这件事情,我无法解释,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没有想过要害你,我跟他们三个不一样!
说完,逆天臣转身走出房屋,顺着青瓦房檐,走出了青铃镇,消失在了黑暗的尽头。
所有人,都聚集在了这雨夜下的青铃古镇中,街道上剑芒闪过,西装大叔与九头鸦已经战在了一起。
鬼冰仍然没有动手,一遍又一遍的弹奏着十面埋伏,而她自己,时而低头沉醉,时而激昂望月,已经完全沉浸在了琵琶声中。
我和瘸腿老汉藏在屋檐下,我说:喜伯,那个癞子头呢?
喜伯一听,立马瞪着眼睛说:狗屁癞子头!那个癞子头是假的,就是那个四只眼易容出来的!
原来是这样,我就心想,没人会住在这与世隔绝的深山中,癞子头很是可疑。原来他就是四只眼,为了掩人耳目提前赶在我们之前来到了这里。
那在前半夜下雨的时候,我和西装大叔以及葛钰三人监视癞子头,一直想等着癞子头回来,没想到却有一个鬼,在雨夜踩着湿漉漉的脚印进了我们的房屋。
老头说不是他,那么就应该是癞子头了,也就是所谓的囚龙!
他肯定早就知道我们的存在了,我们看似实在监视癞子头,其实囚龙早就藏在了我们的身后,把我们给反监视了!
弄清了我们的来意和打算,囚龙才离开房屋,重新变回癞子头,故意让我们抓住他。
这样就引的我们加快寻找古宅的步伐。
“哈哈哈,棋逢对手,很久没有这么爽快过了,今晚我们大战三百回合!”九头鸦一剑挑开西装大叔的长刀,两人站在雨中,就这么对峙着。
西装大叔冷然道:就让我砍下你的头颅,摘掉你的面具,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明显看到西装大叔的胸腔在剧烈起伏,他肯定很累,毕竟他是活人,九头鸦是陶瓷人,两者体质不同。
九头鸦抬头大笑三声,雨滴打在他那青色面具上,溅射出些许水花,随后埋下头来,再次与西装大叔打在了一起。
瘸腿老汉小声对我说:这三个鬼,是故意在玩弄我们,等我们打累了,再杀掉我们。
我说:喜伯,那怎么办?你能不能上去帮帮忙...
刚说完这句话,我就觉得自己失误了,以前的海伯,也就是现在的喜伯,是个瘸腿,这要是上去,分分钟被打成狗的节奏。
谁知,喜伯小声笑道:瘸腿为我带来不便,也同样为我带来敌人的轻视之举,你挡在我的前边,我用银针伺机帮助他俩。嘿嘿,这一次我的银针可是抹过黑狗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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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3章 穿心雁
就在海伯话音刚落之时,忽听砰的一声响,我赶忙看去,只见西装大叔一刀砍在九头鸦的左肩膀上,但随之而来的景象。并非砍掉了九头鸦的胳膊,而是砍掉了一块类似于陶瓷一样的东西。
九头鸦的肩膀,就像是一件陶器似的,多了一个缺口,但并没有鲜血流出来。
喜伯小声说:这么打下去不是事,他们两个迟早要被耗死的,这几个人偶就是故意的,猫捉老鼠,总会先玩死老鼠。
“喜伯,那你就赶紧动手啊,上银针!”
虽然喜伯的腿是瘸的,但这一副**继承了海伯那一套银针绝学。肯定能帮上忙。
喜伯眯眼,想了想说:你小子,可千万要小心弹琵琶的那个女的,一直不动手,才是最危险的。
我嗯了一声,喜伯正要动手,忽听噗嗤一声,我抬手看去,老头的弯刀,插进了囚龙的腹部,但拔出来的一刹那,除了带出几缕黄土之外,囚龙根本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哈哈哈,如果你觉得砍我一刀很有快感的话,我不介意让你多砍几刀。”囚龙抬起头来肆无忌惮的笑着。那白色四眼面具显得很是嚣张。
砰的一声响,老头趁其不备,弹出一枚小球,速度太快我没看清,好像是黄豆。
这一颗黄豆不偏不倚正好弹在了囚龙的下巴上,那四脸面具瞬间被弹掉在了地上。
可当囚龙埋下头的时候,众人傻眼,在这白色四眼面具之后,竟然还有一张黑色的面具!
这黑脸面具的表情很是愤怒,须发皆张,囚龙笑道:往前推三百年,我一定不是你的对手,但如今。你得死!
我记得在民国老宅中看过的那四张面具,现在加上逆天臣的,正好是四个人偶!
带上黑色面具的囚龙,更为暴怒了,雨滴打落在剑刃上的一瞬间。他横扫一记,直冲而来。木节介扛。
喜伯咬牙,低声喝道:就是现在!
噌!
喜伯一甩手,一枚黑漆漆沾满了狗血的银针,瞬间从他手腕中飞了出去。
银针刺破雨滴,直逼囚龙脖颈。几乎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银针刺了上去!
囚龙与老头打了整整二十分钟,老头几乎都要扛不住了,这一击银针击中囚龙之后,囚龙痛吟一声,在他的夜行衣内,竟然开始哗啦啦的往外流着黄土!
那些黄土很细,就像打井时挖出来的胶泥一样,囚龙一咬牙直接拔掉银针,对着喜伯我俩就冲了过来。
“我靠!”喜伯我俩大叫一声,转头就跑。
“哎哎哎,你别跑那么快啊,我一条腿是瘸的!”喜伯对我挥着手,让我回去拉他。
不过没等囚龙冲过来,老头就缠上了他,这一会,再对打的时候,老头就沾了上风,因为囚龙的袖口里,裤腿里,以及衣领口,不停的往外冒着黄土。
囚龙肯定是受伤了,别看喜伯的银针虽小,但却专门克制他们,老头一看囚龙的身体不停在往外掉黄土,当即再次咬开手指上的伤口,将鲜血抹在弯刀上,与囚龙越战越猛。
找准机会,老头一记弯刀劈在囚龙额头上,只听哗啦一声,囚龙就像是消失了骨头一样,整个身体瘫软了下去。
囚龙不见了,在他刚才站立的位置,地上有一堆细密的黄土,黄土上则是一件黑色夜行衣,以及一张黑色的脸谱面具。
“哎,让他跑了!”老头叹了一口气,转而提着弯刀,与西装大叔一起,两人合力围攻九头鸦。
二打一,刚才的逆势瞬间转为优势,尤其是老头的弯刀上,抹有鲜血,每次砍在九头鸦的身上,都会砍掉他一大块陶瓷。
渐渐的,带着青色面具的九头鸦就像是一件漏电的机器一样,开始运转不灵了。
喜伯瞅准机会,再发一记沾满黑狗血的银针,正中九头鸦胸膛。
西装大叔飞身一脚,踹在九头鸦的胸膛之上,哗啦一声,地上碎裂了一地陶瓷片,以及一件夜行衣还有一面青色面具,只不过,九头鸦却不见了。
“这家伙的灵魂也跑了。”老头收起弯刀,朝着屋檐上看去。
鬼冰仍然坐在原地,怡然自得,弹的忘乎所以,不过,听闻这十面埋伏的曲调,应该也弹的接近尾声了。
就在我刚从屋檐下走出来的一刹那,曲声停止,鬼冰抬手一拨弄琴弦,我只觉得眼前一闪,几道飞针就窜了过来。
“小心!”老头大叫一声,甩出手里弯刀,刀刃在空中旋转,横着阻挡了几根飞针,但还有一根漏掉,转而刺进了我的左臂里。
鬼冰抱起琵琶,起身,娇笑道:鬼眼,我们得不到,你们也别想用。
说罢,抬头仰面大笑三声,转而抱着琵琶,踩在屋顶房檐上连连跳跃,渐行渐远,消失在了雨幕之中。
扑通一声,我跪在了地上,撸起左臂上的袖子一看,臂弯处的皮肤已经全部变黑。
“别动!”老头冲过来,用麻绳捆绑住我的上半截胳膊,然后用弯刀的刀背,狠狠的把那根黑色的绣花针从肉里给刮了出来。
伴随着绣花针一起刮出来的,还有一滩黑血。
我觉得大脑开始眩晕,眼前也渐渐的发黑,西装大叔扛着我,我们一行人重新躲进了屋子中避雨。
喜伯照着手电,老头盯着我的伤口看了半天,叹了口气说:难办啊。
西装大叔点头说:确实难办,这种毒药已经失传了。
喜伯也跟着说:不过有一种药草可以医治。
他们三个,一人说一句,快给我绕懵了。
老头笑着问:你们两个也能看出这是什么毒?
“别讨论什么毒了!到底有什么办法能治,你们倒是说啊!”葛钰眼中含泪,都有点急了。
“简单,这种毒叫做穿心雁,中了此毒者,心中不可有亲情,不能有爱情,不能有友情,这是一种攻击心神的毒,从心理上打败人的意志,会让人变得与僵尸无疑,最后那个女人偶,她的目的就是想让你变得没心没肺,不敢有任何感情,这样,你驾驭不住鬼眼的。”喜伯说完,看了一眼老头。
老头说:有一个药草,能解这种毒,但是那个地方只有鬼能去,人不能去。
“地狱吗?”我嘴唇很麻,强行用尽力气问了一句。
西装大叔摇头说:没那么夸张,是一个山谷。
我点头,说:恩,只要在地球上就好,葛钰,我想问你个事,你跟我说实话,好吗?
葛钰抱着我,红着眼睛嗯了一声。
“葛钰,你跟海棠,早就认识,对吗?”我说话的声音很小,气息很弱,我觉得自己快用不上力气了。
葛钰明显一愣,说:海棠?我只是听刀茹说过,但并不认识啊。
我说:那个曾经帮咱俩传递电影票以及金盏花的小女孩,她,就是海棠,在老宅院里,就是她要杀我。
葛钰松开了抱着我的胳膊,盯着我眼睛,满脸的惊恐,满脸的难以置信。
“什么?她就是刀茹所说的海棠?我不知道啊,我只知道她也是个鬼,当时就想让她帮忙把电影票捎带给你,那个小女孩挺乖的,经常喊我姐姐。”
我叹了口气,知道葛钰也是被骗了,就说:嗯,我信你,我一直都信你。
刚说完这句话,我忽然觉得自己的大腿像是被人猛的掐住了一块肉,疼的我痛叫一声,差点没昏过去。
老头轻刷我一巴掌,喝道:别想男女情长之事!
我疼的倒吸凉气,老头说:千万别再动感情,你现在就把自己当成一具僵尸就对了!事不宜迟,咱们赶紧离开,寻找药草。
刚走出房屋,我大脑中划过一道电光,伸手拦道:先别走!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没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