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不可言
诡异的梦境
雾气越来越重,越聚越多……颜色由淡淡的浅白慢慢地变成米白,最后变成了浓白。浓浓的一大片,让人看不清周围的一切,也分不清现在到底是深夜还是凌晨。
四周是诡异的静,听不到一丝一毫的声音。哦,除了自己的脚步声--“踢踏踢踏……”
但就是因为这一点声音,才会显得这里更加的怪异,让人感觉心里直发毛。
低着头快步地往前走,苏凡还是觉得自己的心脏莫名的跳得飞快。“咚咚”的心跳声让苏凡感觉腿脚发虚,这明显的就是心脏马达压力大,导致血液供应不足所产生的迹象。
“沙沙……沙沙……”
耳边忽然传来树叶摩挲的声音,苏凡心中大骇,没有刮风,哪来的树叶声?!
身体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眼睛看向声音的发源地,还没看清是什么,一道模糊的黑影迅速朝自己扑来。
“啊……”
眼膜上只余下一双绿眸……
苏凡自睡梦中惊醒,猛地坐起来。又做恶梦了,苏凡摸摸自己的额头,满手的汗水。
“呼……”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苏凡打开床头的小灯,拿起闹钟一看,才早上六点半。
看来又不能睡了。苏凡想着起床走向浴室。
温温热热的水打在皮肤上,冲走满身的汗腻,实在是一种享受。苏凡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脑袋中又想起那一双墨绿色的眼眸,这是他在这个恶梦中唯一能看到,并且印象十分之深刻的东西。
其实做恶梦并不算什么,这人谁不会做上一两个恶梦。可问题是,有谁连着半个月每晚做同一个恶梦。就算是做同一个恶梦的频率确实高了点,还可让人勉强接受,但是,最让人抓狂的是,每次到了恶梦的关键时刻,就会被惊醒。这一点,实在让人暴躁。
所以苏凡每次都会在惊悚与暴躁中醒来,这两种极端的情绪让他本就纤细敏感的神经更加脆弱。又加上这次好不容易获得季氏专访的机会,苏凡天天拼命的搜集资料,整得整个人像棵没见过光的小豆芽似的,更加苍白瘦弱了。
不过苏凡长得很清俊,这样看来倒有点病美人的味道。可是,他的同事,却丝毫没有怜惜美人的心情。
“苏凡,麻烦你给我端杯咖啡来,谢谢哦。”
“苏凡,你去把这个稿子复印一下。”
“苏凡,我有事需要提前下班,你帮我把这个稿子审一下!拜托了!”
“苏凡,总编叫你去他办公室!”
“哦,收到…”苏凡苍白的脸上扯起一道笑容,开口应道。
左手拿需要复印的材料,右手端着一杯刚冲好的咖啡,腋下夹着一堆稿子,轻稳地把咖啡送到同事手中后,顾不得擦擦额头上泌出的细汗,就朝总编办公室走去。
在关门的瞬间,身后那群同事中有人嘟囔了句,“这人真是个傻子!”随即就是一阵嗤笑与附和声。
苏凡脸色愈加苍白,握着门把的手不由自主地攥紧了,刚才挂在嘴边的笑容也慢慢地变得僵硬起来。
“喂,苏凡!你还在傻愣着干嘛?”总编大人身边的小助理刚好打开门,一抬头就看到了正在发呆的苏凡。刚刚在上司那里受了气,小助理一肚子的怨火正好有了发泄的地方。脖颈伸长,鼻孔朝天,摆出一个盛气凌人的姿势,那翘起的手指仿佛要戳到苏凡的鼻梁上。
苏凡心神一凛,不自然地扯扯嘴角,快步走了过去。
“哼!”小助理朝苏凡翻了一个白眼,鼻孔里发出一个单音节。
苏凡不好意思地笑笑,微微侧身,越过小助理,走进办公室。
“于编,您找我?”苏凡在于海面前站定。目光平视,腰杆笔直,双手自然下垂。无论是在上学还是工作中,苏凡总是用这种姿势注视别人。这是苏凡多年养成的习惯,仿佛这样能让他更有勇气地去面对别人的目光。
“苏凡啊,我想和你商量件事。”于海放下手中的稿子,抬头看着站在自己办公桌前的这个高瘦清秀的青年,语气中有着一丝歉然。
于海的手指一直在轻叩着桌面,那一哒一哒的细微声音仿佛正敲在苏凡的心脏上,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于编,您说。”苏凡的目光很清澈。
“沈澜已经从国外回来了,你也知道她的专业能力,我想,下个月的季氏专访就交给她吧。”于海略带歉意地说完,然后看着苏凡。
苏凡手指一颤,指尖紧紧地攥着裤子的边角,可脸上却仍旧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只是目光更加清冽了。
“好。”良久,苏凡才听到了这个沙哑微颤的声音从自己喉咙里传了出来。
苏凡拉开门,失魂落魄地走到了属于自己的小隔间里。同事们趁着老板不在,正在热火朝天地聊着各种八卦,谁都没有注意到他。苏凡坐在椅子上,感觉自己仿佛处在一个真空的世界,那些熟悉而又陌生的人,那些高亢,尖细的声音正慢慢地远离自己……
调皮的小苏凡躲在门后,正偷偷地从门缝里朝外看去,他知道和院长在一起的是一个叫记者的大叔叔。可是,那个高大身影被柔和的阳光围绕着,无论他怎么睁大眼睛也看不清那个人的面孔。
“李先生,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总之,我代表孤儿院里所有的孩子向您表示感谢!”孤儿院的院长感激地对那个人说道。
“院长您不用客气。如今世态炎凉,季家和那些贪官们相互勾结,虽然我不是法官,但是我至少还是一名记者。”
苏凡已经忘了自己当时是怎么被院长奶奶发现的,也忘了那个大叔叔摸着他的头不知对他说了些什么。唯独记者这两字却深深地烙在了苏凡小小的心上,直到现在。
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