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唐要追溯到唐朝末年李克用的时代,沙陀族[西突厥别部,即沙陀突厥,唐贞观间居金莎山(今尼赤金山)之南,蒲类海(今新疆巴里坤湖)之东]出身的李克用受封河东节度使,驻守太原,唐大顺二年(公元891年),受封晋王,建立晋国,定都太原。由于朱全忠曾有意暗杀李克用,而李克用突围而出才脱身,所以与朱全忠誓不两立。朱全忠篡唐建立后梁后,李克用仍用唐天祐年号,故晋成为后梁北方最大的威胁。
李克用死后,儿子李存勖继承晋王爵位 ,梁贞明元年(915年),梁在河北镇守的邺王杨师厚死,河北陷入了空前的大混乱,李存勖乘机进迫河北,晋与后梁在河北争峙。李存勖在923年于魏州(今河北大名县)称帝,建国号唐,李存勖的祖父李国昌本姓朱邪氏,为区别于陇西李氏建立的大唐王朝,故史称后唐,是为后唐庄宗,改元同光。
公元923年大梁之战,是中国梁朝末年后唐初期,后唐灭梁的一次战役。923年(同光元年)5月,梁将王彦章与段凝率兵乘后唐无备,袭击占领德胜南城,继沿黄河攻击后唐各寨,并率10万士众进攻扬刘,昼夜不息。6月,后唐将领李存勖率兵前往支援,在杨刘与彦章连夜苦战,彦章退驻德胜城。7月,唐帝领兵沿河向南,彦章放弃邹家口,又奔杨刘,唐将李绍兴在清丘驿被梁击败,段凝却以为唐兵已从上流渡河,惊慌失措。16日,唐帝遣骑将李绍荣火烧梁营,梁兵益恐。王彦章闻讯赶去救援杨刘,遭唐兵追击。梁帝令段凝代彦章为帅,率主力5万扎营黄河北岸卫州、澶州地区,并由酸枣冲决黄河水流入郓州,而阻击后唐兵。王彦章则率兵越过汶水而攻郓州,与后唐李嗣源部遭遇,被击败。10月,唐帝从杨刘渡河到郑州,以李嗣源为前锋,渡过汶水向南进,追杀梁军至中都城,城内无备,王彦章被擒获。
是夜李嗣源率千骑奔袭汴城,梁主朱友贞自知无力守城,自杀。唐军进占汴城,段凝闻讯引兵回救汴城,到封丘(河南封丘)后,率众降后唐,梁亡。 之后定都洛阳。 唐庄宗李存勖之所以要把孝昌县的县名换掉,是因为孝昌县的“昌”字犯了其祖父李国昌的名讳,为避名讳,孝昌县换名是势所必然,那么,面临再一次更改县名时的孝亲因素,李存勖也不会不考虑此地孝子众多这一因素的。
“孝感”二字,最先是与孟宗直接发生着联系的。与孟宗出生稍后问世的《三国志·吴志·孙皓传》裴松之注引《楚国先贤传》一书云:“(孟)宗母嗜笋,冬节将至,时笋尚未生。宗入竹林哀叹,而笋为之出,得以供母,皆以为至孝之所致感。”早在晋代成书的《楚国先贤传》中,就为孟宗哭竹的故事点明了孟宗“至孝之所致感”的孝行所在。反观董永呢?虽然最早记载董永事迹的载体当数竣工于公元200年左右的武氏祠石刻画像,其次是曹植约作于公元222年的《灵芝篇》一诗,其后有晋代干宝的神怪小说《搜神记》和宋代李昉的《太平广记》,无论是从武梁祠石刻画像还是到《太平广记》,(曾传西汉刘向作《孝子图》里提到董永事,但无可考证)记载董永故事时均未提到过“孝感”二字。至于元代成书的《二十孝图说》中,固然有对董永的赞诗:“孝感动苍穹”,但同时也有对虞舜的“孝感动天心”的赞诗和对孟宗“孝感天地”的赞语,比较起来,对孟宗的赞语比对董永的赞诗更显得直白和明确,如果说董永的孝行是“感天”,那么孟宗的孝行则是“动地”(动地而竹笋生)二者各有所重,不可偏颇。这才组成了孝感孝子感天动地的完美孝行。况且,李存勖是公元924年即位的,《二十孝图说》一书是元代才问世的,不像《楚国先贤传》那样是李存勖在世之前,几乎与孟宗时间相隔不长问世的。所以,李存勖在改孝昌为孝感时,不能不考虑本地孝子孟宗的因素,此其一。
其二,孝昌县治自唐开元(721——741)年间移至澴水上游,故址在今孝昌县王店镇的黄城村附近,此地距孟宗的出生地直线距离约17公里,地缘较近确实便于李存勖更改县名时“就地取材”。
另外,从李存勖及其属下的官僚们的重门阀不重平民的禀性来看,他更改县名时对本地名人中有着显赫地位的孟宗不会不另眼相看。因为,李存勖即位时,对高官朱门是优待有加。即位之初,他即封“豆卢革为门下侍郎,卢程为中书侍郎,并同平章事。”而“豆卢革、卢程皆轻浅无他能。”但“上(指李存勖)以其衣冠之绪,霸府无僚,故用之。”由此可见一斑。至于董永,也许他在李存勖眼中只是个流寓孝感的平民,不是土生土长的人物,而且,董永孝亲事迹的前半部分“鹿车载父”是发生在山东省博兴董永的老家,与孝感无涉,而且其社会地位十分低下,显然是不及孟宗位极人臣之显赫的。李存勖更改县名时不会不考虑到这一现实情况的。 本来唐朝的宦官在朱温当政时被诛杀干净,宦官干政已经成为历史,而且整个五代中的梁、晋、汉、周都没有宦官惹乱, 唯独在后唐李存勖在位的这几年,宦官势力开始有所恢复。这些人和刘皇后勾结在一起,渐渐形成一个反动的政治集团,对朝政施加影响,虽然影响没有唐朝的那样恶劣,但至少对李存勖来说,这是他走向灭顶之灾的开始。河南令罗贯正直敢言,郭崇韬很欣赏他,支持他清除豪门积弊的工作,效果很不错。但罗贯却得罪了后宫集团、大官僚集团和宦官集团,这些人非常痛恨罗贯,在李存勖面前抵毁诽谤。李存勖的母亲曹太后死后安葬坤陵,但通往坤陵的路桥因为各种原因坍塌,太监们便说乘机陷害罗贯,果然李存勖大怒,把罗贯抓来,打的死去活来。郭崇韬非常心疼,上来劝阻,说“陛下和一个县令斗气,传出来对皇上名声不利。”李存勖哪里肯听,干脆把郭崇韬关在宫外,让宦官把罗贯活活打死,暴尸街头,以示炯戒。罗贯一死,天下呼冤,并开始对李存勖是否有能力中兴唐朝产生了极大的怀疑。
不仅如此,李存勖还干了一件失尽军心的蠢事。李存勖宠信的戏子周匝曾经被梁军俘虏,周匝为了报答在梁期间受到“同行”陈俊和储德源的照顾,借自己的三分薄面请求李存勖封他们做刺史,以示报恩。李存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旁边的郭崇韬一听就急了,忙上前劝阻:“不可!河东将士们从皇上百战灭梁复兴我大唐,现在将士们还没有得到封赏,如果封了这几个戏子,会让将士们寒心的,惹会生出乱子来。”李存勖并不是一个糊涂的人,他也知道其中利害,但他拒绝郭崇韬的理由居然是“我已经答应周匝了,我不能失信于人。”任凭郭崇韬苦劝,李存勖依然封陈俊和储德源为刺史。消息一出,举军哗然,将士们都愤怒异常,准备找“李天下”讨个“说法”,被郭崇韬好言相劝方才无事。但李存勖在军中的威望已经降至冰点,虽然他还能耍耍皇帝的威风,但这主要是因为能威胁到李存勖地位的那个人暂时还没有站在前台上。这个人是谁?成德军节度使李嗣源!民心不可侮,军心同样不可侮,对于一个阶级社会的统治者来说,军心远比民心重要,毕竟“枪杆子里出政权”的概率要远远大于“民心里出政权”的概率,何况古代也没有民主选举。军事是政治的延续,但没有军队,政治一天也运转不起来。李存勖如果不是丧失军心,他也不会失败的如此迅速,李存勖不仅是个政治白痴,也变成了军事白痴,虽然不久后他还能耀武扬威一把,出兵消灭前蜀。 前蜀自王建割据称帝以来,四川没有经历过什么大的战事,比较稳定,王建死后,小儿子王衍继位。
这个前蜀皇帝吃喝玩乐是把好手,但毫无才能,如果不是他老娘徐氏得宠,他也做不了皇帝。蜀中政治腐败到了极点,老百姓被统治者多如牛毛的苛捐杂税逼的生不如死。李存勖也许是戏唱的太多,觉着乏味,想换个游戏。曾经来洛阳朝见的荆南节度使高季兴也劝过李存勖伐蜀,说“蜀地富民饶,获之可建大利。”郭崇韬也是这个意思,李存勖下决心出兵。李存勖任命长子魏王李继岌为统帅,郭崇韬为副。李继岌乳臭未干,懂什么军事?大主意还得由郭崇韬拿。郭崇韬行前,又奏请李存勖,说北都(太原)留守孟知祥很有才能,可以在灭蜀后任西川节度使,李存勖也答应了。郭崇韬和孟知祥的关系不错,想借此扶朋友一把,可他哪里想得到,他的这一念之间却让原本默默无闻的孟知祥“名垂青史”,成了后蜀高祖皇帝。唐同光三年(公元925年)九月十八日(即是个好日子也是个坏日子),唐军大举攻蜀。虽然这时后唐的政治建设和军事建设严重滞后,但唐军的战斗力还是冠绝天下的,蜀中二十多年没有重大战事,蜀军主要是防御性质的,而且王衍昏庸无道,在这样的皇帝统治下,一群狮子也会变成一堆绵羊。唐军势如破竹,直进西川,连得凤州(今陕西凤县)、兴州(今陕西略阳)、成州(今甘肃成县)。王衍听说唐军来攻,忽起雄心,他要“御驾亲征”,率军来到利州(今四川广元)。
蜀军和唐军在三泉(今陕西宁强西北)大战,结果毫不意外,蜀军惨败,王衍连夜逃回成都。唐军风行雷厉,蜀中的一些实权派开始要考虑自己前程了,蜀东川节度使宋光葆、武定军节度使王承肇、兴元节度使王宗威、武信军节度使王宗寿决定向唐军投降,四节度所辖的十八州土地尽数入唐,前蜀只控制成都附近一带。李存勖不失时机的写信给王衍,劝他投降,否则大军杀到鸡犬不留。王衍还没考虑好,唐军已经杀到绵州(今四川绵阳),王衍无计可施,只好“泥首衔璧”出降唐军,前蜀灭亡。唐军暂时没有撤军,军政大权还由郭崇韬掌握,这时李存勖并派太监向延嗣督军还朝。郭崇韬这时又犯了和梁朝王彦章同一个错误,他虽然痛恨误君小人,但不应该把这种情绪表露出来,让人抓住把柄。郭崇韬最痛恨宦官干政,对向延嗣冷眼相加,向延嗣怀恨在心,回到洛阳后,在李存勖和刘后面前大说郭崇韬的坏话。李存勖早就对郭崇韬不满(少不了刘氏的枕头风),便密令魏王李继岌俟机杀掉了郭崇韬。李存勖一不做二不休,顺势灭了郭崇韬的九族,一时间朝野纷纷议论,皆不自安,郭崇韬这样的重臣说死就死,下一个难保不是自己。 同光四年(926年),魏博镇驻守瓦桥关的军队期满返乡,到达贝州时却突然接到敕令,不许他们返回。于是流言四起,兵士皇甫晖趁机发动兵变,推赵在礼为首,攻入邺都。李存勖闻讯,急命元行钦率兵讨伐,结果战败而退。
这时后唐的宿将或被李存勖杀害,或老病而死,不得已李存勖只好令自己并不信任的李嗣源率侍卫亲军前往讨伐。李嗣源本无异志,但是此时军心已乱,难于驾御,当其行至邺都城下时,当晚就发生了兵变。乱兵劫持李嗣源入城,与邺都的魏博军联合,共同拥李嗣源为主。李嗣源设法逃出,向李存勖上表,表明心迹,然其表章却被元行钦扣下,不能上达李存勖。李嗣源的女婿石敬瑭趁机劝其起兵,先入汴梁,再下洛阳,利用李存勖人心丧尽之机,夺取帝位。当李嗣源决计南下之际,河北藩镇纷纷拥戴,因此得以顺利渡过黄河,并且迅速进入汴梁。李存勖闻变,急率军向汴梁进军,途中得知李嗣源已入汴梁,仓皇退回洛阳,行至半途,兵士已逃亡过半。他再三好言抚慰士卒,并许愿给与厚赏,兵士们回答说:“陛下赏赐太晚了,大家也不会感谢圣恩!”回到洛阳后,伶人郭从谦率亲军从马直叛乱,李存勖与其激战,中流矢而死,左右逃散,只有五坊伶人善友聚乐器于其尸之上,焚而烧之。李嗣源入洛阳后,获得李存勖骨灰,葬于新安,名曰雍陵。随后李嗣源即皇帝位,史称唐明宗。 李嗣源,也是沙陀人,无姓氏,小名邈佶烈。其父曾任雁门都将,因此他年轻时从军,在李克用帐下当兵。由于他厚重寡言,办事谨慎,被李克用收为养子,取名嗣源。李嗣源跟随李克用东征西讨,建立了许多功劳,逐渐升任天平军节度使、蕃汉马步军副都总管。李存勖攻汴梁时,李嗣源率前锋军队率先进入汴梁,李存勖后至,见到李嗣源后,抓住其衣襟,以头撞之,说:“所得天下我与你共同分享之。”因此功拜中书令,赐以铁券,后又兼任蕃汉内外马步军总管,移镇成德。由于李嗣源功高望重,宦官伶人经常中伤,引起了李存勖的猜忌,李存勖巡幸邺都时,李嗣源请求朝见,没有被允许;太后患病,又请求入洛探问,依然拒绝。当魏博军叛乱时,群臣皆请求派李嗣源平叛,李存勖仍然不同意,后来元行钦兵败,群臣再三恳请,这才让李嗣源统军前往。可见李嗣源在李存勖统治时期的日子也不好过。
明宗即位时,已经年届六旬,虽然不识文字,但却饱经风霜,深知民间疾苦,因此在位期间采取了一些有益措施,在他统治时期一度出现了新局面。
首先,他革除了同光时期弊政,斩杀了民愤极大的孔谦,废除了苛敛之法;对于盗掘唐朝诸帝陵墓的温韬,李存勖本要严惩,因为他贿赂皇后、内官,得以逃脱惩罚,明宗即位后遂将其诛杀;罢去了诸道监军使,驱逐宦官、伶人;下诏禁止各地进献鹰犬珍玩,大量遣散宫女,撤消诸司有名无实者;分遣诸军就食近畿州县,以减少军需运送之劳;惩治贪官污吏,或贬或杀,使贪官有所惧,对改变吏风起到了一定积极作用。
明宗的这些措施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减轻农民负担,稳定社会秩序的积极作用,加上其统治期间基本没有大的战争,使得同光时期残破的社会经济有了一定程度的恢复,百姓流离失所的状况得了较大的改善。
明宗直到晚年仍不立太子,大臣们请求立太子,他就以为迫使自己让位下台而声泪俱下,使得大家再也不敢提起此事。而其嫡子秦王李从荣却是轻狂昏庸,信任谄佞之人,排挤老臣旧将,收揽一些无耻的文人,经常附庸风雅,吟诗弄文。明宗病重,他也不入宫探望。当明宗病危时,数日不见臣下,他误以为其父已经病死,自感素无人望,担心难以继位,遂采取主动,引兵入宫。枢密使朱弘昭、冯赟闻变,以讨逆为名,派兵攻杀了李从荣。此时明宗正在弥留之际,得知这一消息,悲痛过度,很快死去 唐末帝,本姓王,镇州平山(今河北平山)人,家世微贱。其母魏氏,年轻守寡,李嗣源为骑将时,途经平山,将魏氏掳掠而去,魏氏有子名阿三,年已十几岁,被李嗣源收为养子,取名李从珂。后唐皇室从李存勖始,至李嗣源,再到李(王)从珂,国号未变,但却已经换了三姓。李从珂形貌雄伟,谨信寡言,但却骁勇善战,屡立战功,深为明宗所爱。明宗即位后,历任河中、凤翔节度使,封潞王。
唐末帝是依靠兵变而获得帝位的,因此在其统治期间,兵骄将悍,百姓罹祸,生活悲惨。这种节帅通过兵变而夺取帝位的事例,对一些野心家来说等于是一个鼓励,使得后唐的统治更加不稳。在这一时期最大的野心家就是唐明宗的女婿、河东节度使石敬瑭,对此唐末帝也有所觉察,于是下诏调石敬瑭为成德节度使,石敬瑭不从,遂勾结契丹举兵反叛。清泰三年(936年)五月,末帝任命建雄军节度使张敬达为太原四面都招讨使,杨光远为副使,率大军讨伐石敬瑭。后唐大军包围了太原,筑长围以困城中。
但是后唐君臣对契丹的来援却毫无戒备,没有及早截断雁门诸通道,致使契丹主耶律德光所率的军队顺利度过险要,进抵太原,大败后唐军队,将后唐五万大军包围于晋安寨。唐末帝派大将范延光、赵德钧分道进援,赵德钧心怀异志,向后唐朝廷讨价还价,要求任命其子赵延寿为镇定节度使,并要求将范延光部划归他统属。他还派人厚贿契丹主,要求立自己为帝。面对这样的将帅,末帝无奈,在群臣的劝说下,决定率军亲征,但又畏敌如虎,精神颓废,形神惨沮,不敢前进。
在这一时期内,不少后唐将领纷纷归降石敬瑭,如先锋指挥使安审信、振武守将安重荣、彰圣指挥使张万迪等,后唐统治岌岌可危,处于即将全面崩溃的前夕。被围于晋安寨的后唐军队内无粮草,外无救兵,军心已乱,副使杨光远、大将安审琦劝主帅张敬达投降,遭到拒绝,索性将他杀害,举全军投降了石敬瑭。末帝闻讯,急忙逃回洛阳,在石敬瑭军逼近洛阳时,自焚而死。
至此后唐彻底灭亡,历时十三年,有四帝三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