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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爷抹着泪,最终把女人从泪浸的石槽上扯起身来。三年含辛茹苦置下的牛,过眼昙花一般,不到三月已无影踪。姥娘哭了足有半月,靠吞咽自己的泪水来过日子,所有希望都幻灭了。而落下的风湿病,一到阴雨天发作起来就疼痛难忍,她知道即使拿命去换钱,也不能在越来越困难的日子,攒够再买头牛的款项了。
牛,一想起那牛,一见到牛,姥姥的心就如前清的制钱有个空洞,成为徒增伤心地记忆,这常常苏醒的痛苦咬噬着她,一个这样的打击,原本透支的身体就垮了下去,竟至一病不起。病重的姥姥住进村边废弃的瓜棚里,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