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候你。望著窗外的昏黄。
如同望著将来,
我的心震盲了我的听。
你怎么还不来?
希望在每一秒钟允许开花。
我守候著你的步履,
你的笑语,你的脸,
你的柔软的发丝,
守候著你的一切;
希望在每一秒钟上
枯死——你在哪里?
我要你,要得我心里生痛,
我要你的火焰似的笑,
要你灵活的腰身,
你的发上眼角的飞星;
我陷落在迷醉的氛围中,
像一座岛,
在蟒绿的海涛间,不自主的在浮沉……
喔,喔,
迫切的想望你的来临,
想望那一朵神奇的优昙
开上时间的顶尖!
你为什么不来,忍心的?
你明知道,你知道喔知道,
你著不来等于我是致命的一击,
打死我生命中乍放的阳春,
教坚实如矿里的铁的黑暗,
压迫我的思想与呼吸;
打死可怜的希冀的嫩芽,
把我,囚犯似的,
交付给妒与愁苦,
生的羞惭与绝望的惨酷。
这也许是疑,竟许是疑。
我信我确然是疑;
但我不能转拨一支已然定向的舵,
万方的风总都不容许我犹豫——
我不能回头,命运驱策著我!
我也知道这多半是走向
毁灭的路;
但为了你,为了你
我什么也都甘愿;
这不仅是我的热情,
我的仅有的理性亦如此说,
疑!想粹碎一个生命的纤微
为要感动一个女人的心
想博得,能博得的,之多是
她的一滴泪,
她的一滴心酸
竟许一半声漠然的冷笑;
但我也甘愿,
即使我粉身的消息传到,
她的心里如同传给一块顽石,
她把我看作一只地*里的鼠,一条虫,
我还是甘愿。
疑到了真,是无条件的,
上帝他也无法调回一个疑定了的心
如同一个将军有时调回已上死线的士兵。
枉然,一切都是枉然,
你的不来是不容否定的实在,
虽则我心里烧著泼旺的火,
饥渴著你的一切,
你的发,你的笑,你的手脚,
任何的疑想与祈祷,
不能缩短一小寸
你我间的距离!
户外的昏黄已然
凝聚成夜的乌黑,
树枝上挂著冰雪,
乌雀们典去了它们的调啾,
沉默是这一致穿孝的宇宙。
钟上的针不断的比著,
玄妙的手势,像是指点,
像是同情,像是嘲讽,
每一次到点的打动,我听来是
我自己的心的
活埋的丧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