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时间:初一新生开学。
地点:办公室。
(王老师正接电话,听到有人敲门,他随口说了声:进来。)
电话那头传来:妈妈,快一点钟了,你还回来吃饭吗?
王老师:儿子,妈妈马上回去。
(王老师放下电话,见一位十一、二岁的女孩站在门口。)
王老师:小同学,过来,你是……
刘梅:我是初一新生,叫刘梅,您班的学生,来报到的。
王老师:噢……你怎么来这么晚?填一下表格。
(王老师递过来学生登记表和一枝笔,刘梅接过来,边填边说)
刘梅:我骑自行车过来的。
王老派纤师:你父母没来送你?
刘梅:我没有父母,他们早死了。
王老师:(看看眼前这位说话响快的女孩,眼睛有些发涩,没再多问什么)走,我帮你找到教室,再回宿舍帮你铺好床铺。
刘梅:谢谢老师,这些事我自己都做完了。
第二幕:时间:初一下学期。者禅
地点:办公室。
王老师:刘梅这孩子可真……
赵老师:这可是个品学兼优的学生,年终县统考不是全年级第二名吗?自理能力又强。
王老师:我不是说的这个。人家每月捐助的50元生活费她又不要了。
赵老师:我也听说了,有一个不愿透露姓名的人每月1号都会准时给她送来50元钱。可她为什么又不要了?
王老师:她要求见见这个好心资助者,当面表示一下谢意。
赵老师:这是应当的。刘梅这孩子可真苦,无依无靠的。这半年多来,你可把她当女儿照顾了,她也把你当成亲妈了。
王老师:可人家资助者除了我就不再愿意多见第二个人。
赵老师:我看你这事也做得鬼鬼崇崇的。莫不是你杜撰出来的故事吧?这钱就是你自己掏的腰包,是不是?
王老师:你瞎扯什么?真是人家捐助的。人家说,人家没儿没女,又听说这孩子如此优秀,如果因家境困难这么小就缀了学,怪可怜的。人家说了,别误了这孩子的前程。
赵老师:也是这样。不过人家怎么了解到这孩子的?
王老师:你也是多此一问。现在信息社会,什么情况了解不了?
赵老师:还有刘梅这孩子,有人给你拿钱上学,多好的事。不让问就不问呗,管他是谁。
王老师:可刘梅是个有情有义的孩子,要求当面感谢一下也不过分吧?
赵老师:你就告诉那个好心人,见孩子一面嘛。
王老师:你说的倒轻俏。人家捐助者说了,人家不图名不图利,更不让刘梅觉得欠一份情,感恩他一辈子。我是向人家保证了的:除了我不见第二个人,当然也包括刘梅。
赵老师:那只好你再做一下双方的工作了。
王老师:要见面也得等到下月1号。看看人家是不是愿意见。
第三幕:时间:初一学业结业前。
地点:办公室。
王老师:刘梅,你知道老师为什么叫你来吗?
刘梅:(见老师话语虽温和,但脸色却有些阴沉)老师,您有什么事只管吩咐,我照办是了。如果我有错,你只管批评。
王老师:孩子,咱们相处也快一年了。我问你老师对你怎么样?
刘梅:老师,没说的。您的呵护我全都铭记在心上,您胜过我的亲娘。
王老师:我不需要你感激我,只希望你不欺骗我就行了。
刘梅:(一楞)老师,您说什么呀,我怎么会欺骗您。
王老师:那好,我就直说了吧。你的生身父母还健健康康地活着,你为什么说他们死掉了。
(刘梅低头不语)
王老师:今天,你三姨来了,把你家里的情况都告诉我了。你父母想缓和一下与你的关系,你看怎么样?
刘梅:(一下子激动起来了)我没有父母,我父母早死了。
王老师:(也生气了,声音提了上来)你怎么说出这种话来。
刘梅:(更加激动)我就是没有父母。我只有半岁的时候,他们就把我送人了。他们怎么这么狠心!后来人家生了自己的孩子,不要我了,又送了回来。他们又不收留我。不就是因为第二胎又生了个女孩吗?想再生一胎,盼个男孩来,就把我先寄到姥姥家,后又寄到三姨家。我在他们眼里还算个人吗?随便丢来丢去的。
王老师:你父母已经认错了,你就不能原谅他们吗?
刘梅:认错?光是口头上的,有实际行动吗?他们这几年又哪里去了?我今年十二了,从生下我的那一天起,他们在我身边的时间还不足一年,不足一年啊!
王老师:你妈不是回来了吗?专门伺候你们姐弟上学。
刘梅:有弟,没姐,至少没有我这个姐。伺候她的儿子上小学一年级才是真的。
王老师:你怎么这么说。你姐弟仨,家里经济困难,地又少。他们不在首羡尘外面拼命打几年工,怎么能养活你姐弟仨?
刘梅:他们是自作自受,活该。谁让他们生那么多的?我不要他们养活。现在有这个好心人资助,我就够幸福的了。我要见到这个好心人,认他做我的亲爹,我长大了要养他一辈子、伺候他一辈子。再说以后我还可以边打工边学习。我就不信我成不了才?
王老师:还是冷静下来吧。你妈不是回来伺候你快一年了吗?
刘梅:谁稀罕她伺候?我大了,啥干不了?她见我学习好了就来这一套,我不吃。王老师,我冷静得很。我刘梅没有父母。
第四幕:时间:初二新学年开学。
地点:办公室。
王老师:(拿着50元钱递给刘梅,眼里流着泪)孩子,那个好心人又给你送来钱了。
刘梅:老师,您没留住他?也好让我见上一面。
王老师:留是留住了……(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刘梅:在哪儿?
王老师:你没听见120急救车来我们学校吗?她被送到医院抢救了。
刘梅:(急了)他怎么了?
王老师:她冒雨给你来送钱,淋坏了。爬我们的楼梯时,没站稳,滚了下去,摔坏了。
刘梅:不要紧吧?那我们赶快去医院。
王老师:不知道伤势轻重。临上救护车时,她说了句:她是你妈妈。就昏过去了。
刘梅:(一楞,即刻转身向门口冲去)妈妈,亲爱的妈妈…….
王老师:孩子,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