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书许是有缘。
母亲曾经和我说过,当我抓周时,我竟置一大堆玩具,吃食与不顾,直奔书本而去。而且到了书本的跟前,躺在那里,使劲的把书贴到脸上,一个劲的傻笑。乐的我的祖父一个劲的说:“这孩子,将来一定是个书痴”
等我长大,开始上学而成了一个识字寥寥的孩童时,就已与书结成莫逆之交。在我的存书中,最早的一本是我在上三年级时,我那上六年级的哥哥不知从那里借来的“西游记”。那时,能够搞到一本这样的书是很不容易的。我往往趁哥哥不备的时候,偷偷的拿过来看看。当时,纯是出于好奇,谁知,这一看,竟然一发不可收拾,尽管书里的字不能认全,可书里面的故事情节却深深的吸引了我。就在我和哥哥看的上瘾的时候,妈妈发现了这本书,她把书拿过去,威胁我们说:这样的闲书谁也不能看,先要把课堂上的书读好才行。这一本我要烧掉它。哥哥哀求妈妈,说这本书是借的,要还给人家。妈妈把书给了哥哥,告诉他,以后不准借这样的书看。哥哥答应着把书拿了过去。谁知,我哥哥借书的那家也不准她的孩子看这样的书,就把书送给了哥哥,哥哥看我喜欢,就又送给了我。这本书就成了我的第一件挚爱之物。以后,我又偷偷的通过各种渠道借来了《三国演义》、《水浒》等书。这些书为我的童年和少年生活增添了不少乐趣。
星斗转移中我渐渐长大,对书的挚爱也越来越浓,仅仅靠借已不能满足我对书的需要。于是,开始买书。最早的买书,是从嘴里省下的生活费。参加工作后,我把我的第一次薪水几乎全部买了书,害的我那个月只好吃馒头就咸菜,没敢沾一点荤腥。虽然看着同事从食堂打了不少的好饭好菜,我却只有干咽唾沫的份。就这样,我还是和同事借了点钱,才把那个月过去。
我看书涉猎的范围很广。历史丛书,人物传记,自然知识,诗词歌赋,只要有文字,文字写得又较好,我拿来就看,都会读的津津有味。至于那些精致清新的散文、随笔,细致入微又波澜壮阔的小说更让我沉醉其中。一次,听说书店来了余秋雨的《霜冷长河》,因为我已经有了他的《文化苦旅》,读过,倍感亲切。我急于得到。可惜当时工作太忙,没有机会去买。等我有了时间赶到书店,书却卖光了。无奈之下,我只好给我在外地工作的几个同学打去电话,托他们帮忙。时间不长,我竟然连续收到好几本《霜冷长河》。
一次, 一次,我去山东大学出差,在一个老师那里,偶然听说他有两套范文澜先生写的《中国通史》,一下子勾起了我的书瘾,尽管我已经有了范文澜先生的《中国通史简编》,但我对《中国通史》早就垂涎三尺。我软缠硬磨,使尽了招数,最后,弄的那个老师苦笑不得的不得不让给了我一套。这也算赖来得吧。至于金庸先生的武狭小说,我更是见一本买一本。还有台湾高阳先生,河南的二月河先生的书我都进行收藏。
二次,
业余时间,我喜欢泡上一杯茶,拿一本或唐诗或宋词,坐在那里吟诵。“碧连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天映斜阳山傍水,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暖日闲窗映碧纱,小池春水浸晴霞。……”当这些抑扬顿挫的词句似潺潺流水从唇间涌出之际,总感觉心儿似乎化作一叶风帆,神驰在这不可言喻的境界中……
读书的妙处,如同咀嚼一枚橄榄:初时淡,后时浓,余味回味无穷。读书的乐趣,就在于这或浓或淡中品出她的精妙所在。
读书最幸福的时刻,是读书读到心驰神往的时候,与书中的主人公同喜,与写书者同乐,与景物共呼吸,与人物共悲愤。这时,往往会忘乎所以,或嬉笑,或击节。
朋友们知道我喜欢书,爱书,与书有缘,当他们手里有了好书或是搬家,一些书不想要了,总是打电话告诉我,让我过去挑选。一次,我的一个在淄博工作的朋友要调到外省工作,她的许多书实在带不走,就打了个电话给我,我连夜坐车赶了过去,把书收拾好带回我工作的城市。
我的书还有许多来自收破烂的小贩。那是在文化大革命的年代。那个年代,书已不值钱。很多人家为了避祸,不得不把书卖掉。在这些卖掉的书中,不乏好书。于是,我和小贩商议,希望他们能让给我几本。那时的人们远没有现在的人们这么功利,他们竟然打开他们收购的书,任我挑拣。于是,在我的藏书中,又增加了许多算是检来的书。这些书大部分是前苏联的小说。当然,也有几本好书,如《中国神话传说》,以及四十年代兴起白话文后的我国几个著名作家的《散文集》。可惜,这几本书中的有些在以后的工作调动中不慎丢失,现仅有一套六十年代初出版的《报告文学集》共三本一套。
在藏书和读书的日子里,我感到了书的好处,它拓宽了我的精神世界,开阔了我的视野,陶冶了我的情操,增长了我的知识。清新质朴的小诗赋予我灵感的翅膀,笔锋犀利的杂文溅起我沉思的涟漪,文笔细腻的散文陶冶了我的情操,委婉动人的小说让我认识了生活。
书的美有着自己独特的神韵。或是“飞流直下三千尺”的壮美,或是“柳絮池塘淡淡风”的柔美,或是“花自飘零水自流”的凄切的美……正是这些美的文字,美的情趣,把我单调的生活涂抹的五彩缤纷。
如今,我渐渐老去,老去的我对书的情感依然不减。我常常在阳台上,借着外面的阳光,戴着老花镜,继续我的读书。最好改一下,这是复制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