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心理疾病都不是凭白无故地发生的,它们的病因绝大部分都已查明探清,因而也就可以逐渐地摸索找到治疗的方法。虽然还有少数的例外案例,迄今还未探明原因,但也只是暂时的未知而已,随着医学心理学等科学的进展,未知可以变为已知,迟早会了解它们是怎样产生的。
人们通常认为招致心理疾病的原因是由生理、心理和社会影响三方面的因素所引起的。这三种因素相互影响,互为因果;而且心理疾病又往往是由这三种因素当中的两种以上的因素所促成的,很少是由单一因素所致病的。这是因为生理和心理的因素是属于主观上的原因,而社会影响因素则是客观上的原因,也可以说前者是内因,后者是外因。对于心理疾病说来,内因一般是要通过外因才能起作用的,身心两方面体质上的原因,通过外界客观的社会影响方面(比如,政治、经济、宗教、团体、风俗、习惯、传统以及电视、电影、广播、书刊、报纸等大众传播媒介宣传工具)的诱发作为导火线,才会表现为种种矛盾、冲突、纠葛或问题。因此,这三种造成心理疾病病源的因素,就又可以归类为两大原因:体质原因和诱发原因。
“体质原因”指个人体质对某些心理疾病有较高的易感性。它是一种潜在的、主观的因素,它的病因可能由于遗传因子,也可能是在一个人生长过程的各个阶段中所形成的,或者是由于不良的家庭及社会背景等等原因所形成的。例如,由于在既往的童年时期,曾遭受过心理上的沉重打击、挫折或创伤,以致神经功能比较脆弱,因而往往会导致以后的成年时期,难以应付现实的压力与刺激,于是就会形成心理疾病。体质原因是基本的、主观内在的原因。
一般地说,心理疾病并非天生的,除少数人是由于天生的身体缺陷而导致心理疾病之外,大部分是和周围的社会环境有关。因此,我们在看待心理疾病时,不要过分夸大遗传的作用。
实践证明,个人的经历和社会生活的影响,远比遗传本能要大得多。比如,法国的社会学家J·鲁斯朗在一篇报告中写道:当代西方青年的情绪特点是绝望和对未来丧失信心。他说,社会问题调查资料表明:在被调查的青年人当中,有40%的人感到自己被排除在社会大门之外;20%的人感到自己身受社会的剥削,15%的人感到自己孤立无援。而16~20岁的青年中,大多数人都不想建立未来的计划,没有什么理想和抱负,因为他们在失业、现代化战争、生态灾难和政治压力面前感到恐惧。鲁斯朗的报告又谈到:失业对青年造成了严重的社会心理恶果,失业使青年们产生悲观、失望和对未来丧失信心等恶劣情绪;而这些情绪又由于大众信息传播手段的蔓延,把失业描绘为注定的、必然的、不可避免的现象,从而得到加强。鲁斯朗的这份调查研究报告,清楚地说明了当代西方青年的种种“心理疾病”的根源,是来源于资本主义社会制度,而不是来自什么个体遗传本能因素。
“诱发原因”指引起心理疾病的直接压力,或心理创伤事故。例如,亲属的死亡、经济破产、意外损失或伤害、身患严重疾病,以至发现罹致不治之症、婚姻家庭的失调或破裂,以及其他突发性的不幸事件“大难临头”式的突然降临,等等。诱发原因是客观外在的近因、导火线性质的致病原因。
那末,体质原因和诱发原因是什么样的关系呢?大量的临床观察和生活事实证明,二者经常是互为因果、相辅相成的。当然,二者中任何一种原因,从理论上说,都足以导致心理疾病的产生,不过实际上这种情况在现代社会里比较少见。心理疾病在西方现代社会被称为“现代病”、“社会病”。在西方,绝大部分的心理疾病都是由于不合理的社会生活作用于脆弱的个体所引起的。
那末,是不是上述这样一些原因,可以使每个“不幸的”遭受者,都会“毫不例外”地必然要发生心理疾病呢?生活实践表明,绝非如此。大多数人都是具有能够接受打击、适应环境和应付事变的充分能力的。因而对一般人说来,上面讲的各种因素,并不足以直接地引起心理疾病。可是对于心理疾病感受性较高的人说来,任何具有“诱发”作用的事件(刺激),往往都足以构成“病因”。这一点后面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