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
2006年3月,当年明月在天涯社区发表《明朝那些事儿》,连载的中国明朝(1344年-1644年)历史故事。从朱元璋建国讲起,直到崇祯皇帝时期明朝灭亡。《明朝的那些事儿》,既不是正史也不是小说,其实可以看做一个通俗版的明朝通史。书中依据的史料是若干正史,不同演义,但纯白话写作,通俗易懂。
在经历了最初几天的初识期的较少人问津之后,逐渐聚集了大量的人气,也带来了大量的点击率。到5月中旬末两个多月时间,就已经越过十万、二十万,直奔百万点击率而去了,回贴也接近上万条。这令以前只见过帖子最多点击十几万次的煮酒诸君大跌眼镜。
正是在这个时期,很多喜欢明月的读者自发成立了FANS团体,简称明矾。
乱初起——论战以及捣乱
5月19日当年明月的帖子点击率过百万前夕,各种质疑的声音越来越大,各种捣乱的行动逐步升级。质疑声最大的是两个人:郝连勃勃大王、歌痕,前者是天涯2005年百大名人的2号id,著作等身;后者是煮酒的小有名气的写手,也有自己的铁杆fans。煮酒写手赫连勃勃大王和ID歌痕分别撰文,公开怀疑此贴点击率是熟人或点击软件作弊,大王还在《百万点击率:里程碑还是耻辱柱?》中声称:“如果天涯网站证明当年明月的点击率是真的……我不仅要向明月道歉,还会自废ID”。
质疑的内容主要有两点:1、怀疑明月的帖子点击率作假,攻击这个帖子是卫星贴,说傻子都看的出点击率是假的。2、找出明月帖子的四个所谓的硬伤,攻击明月的帖子行文松散、论点陈旧。
明月和大量的网友很快针对这两点至疑给出了回复。
对于第一点,喜欢当年明月帖子的网友中部分坚持动手推算,观海卢云远和warterhand就是比较有代表性的两个,天涯的知名黑客菜霸也帮着算点击率。算来算去,百万点击率根据它的上万回复率推测,完全在正常的范围之内,并不是高的离谱。只要有四到五千个网友每天点击几次,持续点击两个月,百万点击是很容易达到的。而且当年明月声明自己只有两个id,发贴时在天涯没有认识的朋友,欢迎各方查证,这样就基本排除了自己注册好多个马甲来顶贴的可能性。
对于第二点,姑且不论四个硬伤的真假,当时当年明月已经写了近10万字,可谓长篇。假使这四个硬伤都是真的,也属于正常的,大家可以理解。而且四点之外,关于朱元璋我本布衣中我的用法,当年明月明显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而挑错的人跟以往帖子中提意见的人,认真讨论问题的态度截然不同,处处流露存心找茬的嘴脸和置明月于死地的阴暗居心,令广大明矾和普通网友厌恶。
上述两点质疑很快地被大家否定,除了技术上的否定外,八卦大师东胖的睿智、黑色、八卦的反驳,也成为那时大家争相转载的内容。在当年明月息事宁人的大度态度下,赫连勃勃大王跟当年明月也很快达成“和解”。但是事件并未就此平息,反而一步步升级。
而论战的另一个直接后果,就是导致明矾们自发搜狐,开了一个明矾的博客,全部用来转载当年明月的文章,并且获得了当年明月的同意。
5.23左右,当年明月在新浪的个人博客也开通,并且开始转贴已经发过的文章,但是这个博客的地址当时并没有在煮酒公开发布。
除了动嘴之外,就是动手了。5月19日之前几天和接下来的十天左右,出现了大量的马甲在明月的帖子中对骂,语言之粗俗,让人掩目。除了对骂之外,就是刷屏。起初是找些相干或者不相干的大段文字,粘贴到帖子,干扰当年明月写贴和读者读帖的视线,接下来是贴大幅的图片占用帖子的空间和带宽。
如果说前孙颤面论战时,版主拉偏架的态度还半遮半掩的话,闭悄这个阶段,就有点名目张胆了。对于稍有微词的支持明月的网友,即删贴、封杀。明矾以及其他煮酒读者与版主间的矛盾就此愈演愈烈。
版主们暧昧的态度,客观上导致了对捣乱分子的纵容;而天涯社区这一阶段的不闻不问,又客观上导致了对无良版主的纵容。两方的纵容,一方的捣乱,终于将整个事件推至覆水难收的境地。
动乱升级——刷尸
6.1在当年明月的帖子里,刷普通的图片和孙悟空的长长的金箍棒,已经无法满足刷屏者寻找刺激的心灵了,他们选择了刷交通事故现场的尸体照片。
6.1刷尸屏事件,是迄今为止整个事件中影响最为恶劣的一件事,在网友中产生了极其恶劣的影响,是对公共道德底线的公然挑战。而版主们让这些恐怖血腥的图片在明月和另一个写手曹三公子的帖子中,存在了超过四个小时之久,并且在进行处理时,把网友的善意提醒贴删除。这个提醒贴,用来提醒大家尤其是女性不则态败要到帖子里看贴,以免受到惊吓。
尽管在后来社区公布的调查结论中,没有证明版主在刷尸屏事件中存在主观故意的渎职。但是版主们对待这一事件的自始至终的冷漠的态度,和不当的处理方式,还是被网友认为是扮演了极不光彩的角色,并且被众网友所诟病和声讨。
如果只是刷尸屏行动,大家的怨言和愤怒还不会如此之大。
6.3日凌晨,刷尸屏者竟然发表了一个声明贴,公开声明对6.1刷尸屏事件负责,并且声称只针对明矾,宣布对所有人道歉。这个被誉为婊子牌坊的帖子现在已经被删除,全文可以在观海卢云远的博客上看到。
令人啧啧称奇的是,婊子牌坊是凌晨2点左右发布的,江上苇和琉璃锺两大版主却于凌晨四点齐齐上线,对这个帖子加红脸,飘红,后来又改成黑脸加黑体,忙活了好久。琉璃锺版主后来的解释是要引蛇出洞。当跟刷尸屏者对立的,在煮酒搞无间刷屏的terron,在这个帖子中出来声明之后,这个帖子被封口了。
这真是诡异的一幕。正是这一幕,使得众多的网友,相信版主中的一个或者几个,存在跟刷尸屏者串通的重大嫌疑。尽管后来的社区结论声称,版主跟刷尸屏者没有任何关系。但是那天凌晨的怪事,至今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6月3日当天,观海卢云远就给了刷尸屏和婊子牌坊一个准确的定义:网络恐怖主义,并且名实具备。
正是从婊子牌坊之后,明月事实上离开了煮酒。这之后,明月在煮酒的这个帖子就不再是首发了,首发变成了新浪的博客,明月也很少再在煮酒中出现,他的文章被热心的网友从新浪转载到煮酒,却至今仍然保持在首页,点击率已经过250万,回贴2万多个。这个帖子无疑是煮酒的里程碑,也是煮酒的过失和煮酒中一些人的过失的耻辱柱。
婊子牌坊这个靶子既出,讨伐在所难免。
动乱再升级——倒版
此后,对刷尸屏的暴行和版主的不当管理,网友发起了大规模的讨伐行动。
6月4号以两个帖子的讨论为标志:1、网友找抽的:《当年明月事件分析》,2、网友年近半花的:《当年明月事件-两个人的对谈录》。当年明月事件的称法由此而来。
当时煮酒网友的愤怒之情无以复加,上面两个帖子就像两个爆发的火山口。因为刷尸屏者在暗处,大家除了声讨,无从下手。而版主就在明处,其不当行为昭然若揭。于是,整个讨论终于演变成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关于倒版的大讨论。当然这个大讨论得以进行,还得益于煮酒版主之上的管理员李寒秋的大力支持。
当年明月事件分析短短几天就分了七页,对谈录也分了好几页。可以说,找抽的帖子是一个分析推理的过程,年近半花的帖子是一个结论总结。经过几天持续的讨论,众网友群策群力,出主意的、揭发的、捧场的、看热闹的、为版主申辩的,悉数登场。最后,年近半花形成了一个大家基本认可的结论。
这个结论大致为:煮酒内部存在以郝连为首的老写手的利益集团,为了打压新人明月,联合版主,不惜纵容甚至联手刷尸者,达到将明月赶出煮酒而后快的目的。而且,初步看上去他们的目的似乎也达到了。
6月14日,年近半花的对谈录全文,也就是上述结论的完整版,在了望天涯出台。
6月16日,郝连勃勃大王在煮酒发表了《为了告别的聚会》,宣布暂离煮酒。另一个质疑明月的勇士歌痕,也随后不久宣布自己的id将不再出现在煮酒。
动乱稍平——革新
年近半花的结论出来了,煮酒面临在管理员管理下斑竹的调整和论坛的自新。
6月19日到6月22日,在煮酒出现了煮酒管理员的两个社区监控贴:一个是候选版主见面贴,一个版务规则讨论贴。这两个帖子一出,社区对现有版主的不信任就公开化了。
6月22日社区宣布李寒秋不再担任煮酒的管理员,新管理员浪语走马上任,两个社区监控贴被封口,版主申请贴被宣布暂停,内部自新的尝试宣告失败。广大网友又一次被重重地忽悠了。
动乱高潮——第二次倒版
愤怒的网友再次采取了行动。
6月23日,年近半花跟terron发起的煮酒凤凰涅槃qq群成立,几天就发展到110多人,被戏称为煮酒的梁山泊108将。同时,年近半花的沉默宣言在了望天涯出台,并被广泛在煮酒转贴,沉默行动宣告开始。
沉默行动的宗旨是非暴力不合作,即联合广大写手和读者,在煮酒不发新帖,不回贴、不顶贴。用自己的沉默,反抗煮酒版主的暴政,声援明月的离去。一周后,为了保护写手的读者不流失,维护煮酒的长期利益,沉默行动宣告单方面终止。
之后,网友们又在天涯的关天、了望、投诉、妙想等版块,发贴持续地坚持自己的战斗。
事件落幕(?)
7月12日社区的关于明月事件以及相关版务处理的调查结论出炉,宣布版主在明月事件中,确实存在处理不当行为,导致事件升级,但是否认版主跟刷尸屏者有关系。
7月13日社区宣布解除煮酒江上苇、青藤雪个两名版主的职务。
7月17日琉璃锺辞去版主职务。
原来的五个版主已经倒了三个。
但是,因为社区的结论中,没有对当年明月的说法,使得明月的回来依然看上去很无望。而且对留任的两位女版主,网友的怨言也并不比那三个版主少多少。事件看上去仍然像是没有结尾。
当年明月离开煮酒,到新浪开博客,使得煮酒和天涯损失了一个很有前途的写手,也极大地影响了煮酒和天涯声誉。
明月门事件是明史通俗化进程中,多种因素、多种矛盾的总爆发,有着深厚的社会背景。简单列举几种矛盾:清史与明史的矛盾;半商业文明加半农耕文明与网络文明的矛盾;版主与网友的矛盾;版主与写手的矛盾;写手与写手的矛盾;写手与网友的矛盾;管理员与版主的矛盾;天涯与管理员、版主、写手、网友的矛盾;出版人之间的矛盾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