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论作业:对《我与地坛》的文本层次分析?

2020-10-07 文化 86阅读
对《我与地坛》文本层次分析
史铁生的《我与地坛》是一篇在当代非常难得的、值得人反复吟读的优美散文,该文具有鲜明的内在审美结构层次,即文本体现了文学言语层面、文学形象层面和文学意蕴层面这三个层次。
一、文学言语层面
本篇散文除了具有一般性的散文格式与散文语言外,还有作者创造出的特殊言语系统。除了它本身具有的鲜明的形象性、生动性、凝练性、等特点之外,还具有文学言语的内指性、心理蕴含性和阻拒性三个特点。
1. 文学言语的内指性
《我与地坛》的言语具有内指性,是作者理想的艺术世界。第三节中“春天是小号,夏天是定音鼓,秋天是大提琴,冬天是圆号和长笛。……春天是树尖上的呼喊,夏天是呼喊中的细雨,秋天是细雨中的土地,冬天是干净的土地上的一只孤零的烟斗。”等话语表面上不太符合现实生活的逻辑,但它们都生动地传达出了诗人的真挚情感与感悟,是作者在地坛经历的“四季”的真实体验与感受,所指其中“四季”特定的情境,隐含着对生命的不同况味的理解与咀嚼。“唢呐声,响在现在,响在未来,回旋飘转亘古不散。”亦是如此,指向特定的情境下,体现的是作者内心世界感受体验:在这融会了过去现在和未来,融会了死生的时刻里,史铁生看到了包容任何孤独的个体生命在内的更大的生命本相。皆是将平常琐事与所思所想艺术化的真实演绎。
2.文学言语具有心理蕴含性
“落日”“雨燕”“孩子的脚印”“苍黑的古柏”“草木泥土的气味”等平常的字眼,在该文中被赋予了新的内涵,蕴涵了作者丰富的情感与想象,浸泡着作者那种希望、坚定、神往的情绪,即因古园虽经肆意雕琢,有些东西却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表现对于生命永恒的感叹与对于生活的信心。死是迟早要经历的,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顽强的活着是一种幸福,而“我”应该尽其所能,活出“我”的价值,表达了作者身残志不残的意志。可以说是一种热爱生命、积极向上的情感,令人心神驰往。
3.文学言语具有阻拒性
文中第三节中用作品以乐器,以声响,以园中的景物,以心绪,以艺术形式,以梦来对应四季,比喻和象征四季,读者会对文本之中一些具有“阻拒性”的言语产生疑惑:春天为什么是小号?小路既然苍白为什么又说黑润?冬天怎么会是烟斗呢?这些“陌生化”的言语其实正是作者对古园四季生活现象的真实体验与感受,是“我”、古园与大自然相处与共的体现。也正是通过这些“阻拒性”言语迫使我们与语言产生强烈的意识,使得虚无的、看不见摸不着的时间便有了色彩,有了形状,变得具体可触了。它可以让你反复体味,增强了它的审美效果。也在其中透露了“我”借助想象表达了对时间的感受,而且在对四季变换,对时间的不同感受中隐含着对生命的不同况味和理解。
二、文学形象层面
该文在这一层面上尤为明显,因此作为重点分析。
1.“蜂儿如一朵小雾稳稳地停在半空;蚂蚁摇头晃脑捋着触须,猛然间想透了什么,转身疾行而去;瓢虫爬得不耐烦了,累了祈祷一回便支开翅膀,忽悠一下升空了;树干上留着一只蝉蜕,寂寞如一间空屋;露水在草叶上滚动,聚集,压弯了草叶轰然坠地摔开万道金光。”将“蜂儿停空”“蚂蚁疾行”“瓢虫展翅”等真实生活境况与“如小雾”“寂寞空屋”“摔开万道金光”等主观想象的有机结合,是作者融入自己主观情感的再现,园子荒芜但并不衰败,并处处以其生机焕发出无穷的创造力。作者巧妙地讲主客观完美统一,使得古园生机盎然的表现显得自然、真实、可感、亲切。此外这些充满生机的意象,洋溢着生命的律动,显然让作者真真实实感受到了万物适性的生命意趣,为后来思想的转变提供方向。
2.“当太阳熄灭着走下山去收尽苍凉残照之际,正是他在另一面燃烧着爬上山巅布散烈烈朝辉之时。”“走下”“爬上”等词语将太阳人格化,生动形象,具有虚拟性和假定性;另一方面史铁生自己“也将沉静着走下山去,扶着我的拐杖。”他领悟出作为个体,生命是有限的;但作为人类和宇宙的整体看,生命是生生不息的,是永恒,个人的苦难放在整个人类面前,是渺小、不值一提的。无论如何困扰,都将湮灭在所有生命永恒的进程中,将为欲望所洗涤。揭示的是现实生活的本质规律,是真实性的一面,因此该文把握了文学形象假定与真实的统一,做到“合情合理”。
3.文学典型上,突出的是“我”母亲这一典型形象。在地坛这个典型环境中,没有正面直接描写母亲,而是通过自己的心灵对话、自问自思、逐渐理解母亲对我的爱来写母亲的。像“多年来我头一次意识到,这园中不单是处处都有过我的车辙,有过我的车辙的地方也都有过母亲的脚印。”写母亲担心因截瘫承受巨大痛苦的“我”孤独地呆在古园,一次次悄无声息地去地坛寻找儿子;在苦难和无助面前,默默支撑,从没对儿子说过“你为我想想”,正如文中所说的母亲的苦难在于“儿子的不幸在母亲那儿总是要加倍的”。鲜明而完美地塑造了一位苦难而伟大的母亲。她对“我”的情感和付出的深度是震撼人心的,具有震撼灵魂的艺术魅力,使人难忘。
4.第一节对古园的描写中,一方面,所描写的文学形象具有一些确定因素:是“祭坛石门的落日”是“雪地上孩子的脚印”是“草木和泥土的气味”但是“落日”是究竟怎样?“雨燕”如何高歌?“苍黑的古柏”又究竟是什么样子?“气味”是什么味道?是苦是酸?作者的描写又是不确定的,让读者调动自己的生活经验充分想象和补充,造成文学形象特有朦胧的神韵。同时,这些意象构成了一整幅画面,意境饱满,清丽与苍凉并存、典雅与简朴相见,韵味无穷。
三、文学意蕴层面
该文的审美情趣是清新有平淡的。作者没有追求华丽的辞藻去刻意雕饰,而是在朴实的诗句中让读者捕捉到真挚的感情。留恋地坛,在作者的看来非腰缠万贯,而只是“摇着轮椅在园中慢走”“看书或者想事”等这些平凡的小事。在这一层面突出的是哲学意味层和审美意味层。
1.哲学意味层
该文是史铁生残疾后15年的人生道路和精神探索的艰难历程,是他对生命意义思考的一个精华:
(1)关于命运。一个人出生后,“上帝在交给我们这件事实的时候,已经便保证了它的结果,所以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人生就是一种不可捉摸的命运的造就,包括生命中最不堪的残酷与伤痛也都是不能选择的必然。
(2)世界是建立在差异之上的,不幸的意义在于使幸运成为可能。“要是没有愚钝,机智还有什么光荣呢?要是没了丑陋,漂亮又怎么维系自己的幸运?要是没有了恶劣和卑下,善良与高尚又将如何界定自己又如何成为美德呢?要是没有了残疾,健全会否因其司空见惯而变得腻烦和乏味呢?”使史铁生再一次感受到这就是一个因苦难而有差别的世界,如果你被选择去充任那苦难的角色,“看来就只好接受苦难——人类的全部剧目需要它,存在的本身需要它”。既然如此,事情也就变得非常绝望了。不幸的命运已经为你规定了承受苦难的角色,那么你还能有什么别的方式来度过你的人生呢?或者说,你还能有属于自己的救赎之路?关键就是你选择如何活?怎样活?
(3)“当他熄灭着走下山去收尽苍凉残照之际,正是他在另一面燃烧着爬上山巅布散烈烈朝辉之时。那一天,我也将沉静着走下山去,扶着我的拐杖。”人作为个体而言是有限的,可能痛苦地活着,惫于苦难,但从整个人类宇宙上所有的生命全体而言,个人对苦难的承受已不再是偏狭的绝望,而呈现为对人类整体存在的担当。由此,史铁生有了一种达观的认识:关于怎样活着和怎样达到自我救赎的困扰,都将为所有生命永恒的欲望所洗涤(对我而言就是写作的欲望也就是活着的欲望),生命的意义是在于过程。
2.审美意蕴层
作者或捕捉静态的景物写“古殿檐头剥蚀的琉璃”“门壁上淡褪的朱红”,用以表现地坛沧桑的历史;或描摹动态的景物,写“蚂蚁摇头晃脑捋着触须,猛然间想透了什么,转身疾行而去”,来表现渺小生命生存、思索、奋斗的快乐;写“露水在草叶上滚动、聚集压弯了草叶轰然坠地摔开万道金光”表明即使短暂平凡的小生命也能创造出生命。都是用既通俗又典雅的语言表现出来的,共同体现出古园略显沧桑、“荒芜但并不衰败”一下子就使史铁生感受到了沟通的亲切,地坛的这些对于“找不到工作, 找不到去路, 忽然间几乎什么都找不到了”的作者来说,无疑是启示,是鼓舞, 是心灵情绪的对话。表露出作者内心的喜悦与感动之情。内容丰富,内涵饱满,处处体现了本文的独特魅力,极具审美意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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