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求The way to rainy mountain的英文阅读!! 作者是N.Scott Momaday,谢啦!

2020-04-21 旅游 111阅读
我认为,在人的一生中,他总该有一次集中思绪去回忆那些过往的地方,总该有一次把自己毫无保留地交付给某个曾到过的地方,多角度地观察它、凝思它、为它惊叹。他应想像自己用指尖触摸每个季节,用耳朵倾听土地的声音。他应去揣摩生物们的行踪,应该用心灵去感知风的舞蹈。他应去拾取日间太阳的光辉,也要采摘那黎明、黄昏的绚烂。
我爱把她想像成一个孩子。她出生的时候,切沃瓦人正处在最后的辉煌时期。一百多年来,他们统治着那片旷阔的山区,这山区从烟山河延伸到红河,从加拿大河的源流延伸到阿肯色河与锡马龙河交汇的地方。与科曼契人一起,他们统治着整个南部大平原。战争是他们神圣的事业。他们是世界上迄今所见过的最优秀的骑手。然而,战事之于他们显然不是为了生存,而是出于天性。他们怎么也不能理解美国骑兵那坚韧不拔、不屈不挠的进攻。最后,四分五散、供给不足的切沃瓦人,在凄冷的秋雨里被逐到了埃斯塔卡多平原。他们陷入了焦虑之中。在帕洛杜拉峡谷,他们赖以活命的一切储备落入了强盗之手。当时,除了命,他们什么都没了。为了活命,他们在西尔堡向美国骑兵投降了。他们被囚禁在古老的石牢里。外婆虽免去了十年八年的高墙之辱,但她一生下来就饱尝了失败的哀苦。那是老兵们凄黯的仇怨。外婆的名字叫阿奥。她属于北美所孕育的最后一种文化。她的先祖,大约三百年前从蒙大拿西部的高地来到这里。他们是山民,是一个神秘的游猎部落。他们的语言永远无法确切地归入任何类族。17世纪,他们开始了漫长的东迁和南迁。这是一次通向曙光之旅,他们被引入了一个黄金时代。在迁徙途中,切沃瓦人受到了鸦族人的友好礼待。鸦族人把大平原的文化和宗教传给了他们。他们得到了马。他们那古老的游牧精神顿似腾空而起的鸟禽,在平原上自在地翱翔。他们还得到了神圣的太阳舞偶像“太密”。从此,太密也成了他们的崇拜物和偶像。他们沐浴着太阳神性的福光。他们多少还接受了命运观以及英勇的自豪感。当他们进入南部大平原的时候,他们已彻底脱胎换骨,不再是纯粹的衣食的奴隶。他们成了一群骄横和危险的斗士、盗贼、猎人,同时又是太阳的祭司。据他们起源的神话说,他们是从一根空心木头里来到世上的。从某种角度看,他们的迁徙正是一个古老预言的结果。他们确实来自一个没有太阳的世界。
外婆虽然在雨山的阴影下度过了她的一生,内陆绵绵无尽的山景却像记忆一样融进了她的血液。她能够娓娓述说鸦族人的故事,虽然她不曾见过鸦族人;述说黑山的故事,虽然她不曾到过黑山。我想亲眼看看外婆用心灵的眼睛看得那么真切、那么完美的所在。于是,我长途跋涉了一千五百英里,开始了我的朝圣之旅。我原以为,黄石(即黄石公园)就是世界的峰巅。那里有幽深的湖,黑鸦鸦的参天古木无边无际,峡谷、瀑布穿梭其间。然而,那地方美则美矣,却令你无端生出悠闲之感。无论你面对何方,天边都近在咫尺,伸手可及。高耸的林墙上浓阴蔽天,偶尔有几道深邃的裂缝。山中绝对地自由自在。但这自由只属于鹰、獾、熊、麋。切沃瓦人凭他们目力所及估摸着自己的地位。在荒野之上,他们坚定而迷茫。从东面下山,高地的草坡楼梯似地伸向平原。7月,洛基山脉内侧的山坡上,亚麻、荞麦、景天、飞燕草葳蕤繁茂。土地露出脸儿,平地的边界向后退缩着。远方的树丛和正在吃草的动物吸引着我们的视线,令我们禁不住在心里幻化着种种奇观异景。白天,太阳要走老长老长的路;天空无限旷远,没有穷尽。空中翻腾着滚滚云涛,硕大的云影水波似地从农作物上悠悠游过,把阳光切割得支离破碎。更远的前方,鸦族人和黑脚人生息的平原上,一片橙黄。草木樨占据着山山岭岭,一心一意要把泥土盖个严严实实。切沃瓦人在大迁徙的途中,在这里歇了一阵。他们一到这儿,立即感觉到必须改变一下自己的生活方式了。太阳在平原上悠游自在地照着。正是在这块土地上,有着某种神性。切沃瓦人踏上鸦族人的土地时,望见岩羊河对岸,群山背阳的地方浸沐在黑森森的曙色里,而种着作物的梯田上阳光充沛。夏至一过,太阳这位最古老的神灵开始晃晃悠悠,踟蹰不前。此时,切沃瓦人还不想折向南面山下的洼地,他们必须让他们的热血从北方的隆冬流回自己的体内。他们再一次望一眼群山,便带着太密踏上了东进之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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