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映红棉精神的故事。快.....................

2020-04-29 综合 137阅读
南国小红棉 光焰照人间:记广州儿童剧团
一、在战火中建团
“说到广州儿童剧团,省剧协李门同志认为,它是当时举国无双的儿童团体
。这个剧团不止辗转广东广西各地,艰苦地进行抗战宣传,而且曾经全部被国民
党反动派拘捕入狱,脱狱后投奔游击队……”这是1987年10月4日《广州
日报》发表的《战时的儿童戏剧兵》一文中所写到的。广州儿童剧团一共战斗了
6年,他们在党的指引下,经历了艰难曲折的道路和严峻的考验,在斗争中逐步
成长。他们对国家和民族作出了贡献,其历史功绩是不可磨灭的。
1937年起,广州已处于日机的狂轰滥炸之中,华北、中原大片土地相继
沦陷,大批大批的难民涌到广州来。广州各小学停课,孩子们都散了。大部分教
师由社会局统辖成立战时民众宣传队。这时部分小学生分区成立了战时儿童服务
团,他们在敌机的轰炸和狗汉奸的捣乱下,毅然前往慰问伤兵和难民,并担任平
民夜校的小先生。年青的中共党员何承蔚同志当时是黄沙区第五十四小学的教师
,在儿童战时服务团这个基础上,他串连了黄沙、逢源两个区和吸收了其他区一
些优秀儿童,于1937年9月18日在五十四小学(即现在梯云东小学)正式
成立广州儿童剧团,成员达130多人,何承蔚任团长,改名谈星。1937年
春,为了便于对当时起着抗日救亡运动的先锋作用的戏剧工作进行有效的领导,
广州市党组织成立了戏剧支部,戏剧支部讨论了广州儿童剧团的组建,认为很有
意义,给予充分的肯定。“锋社”、“艺协”、“蓝白”三大进步剧团的大哥大
姐们都主动去帮助广州儿童剧团工作,使他们一成立就显出突出的活力。这群孩
子既活跃在广州街头,活跃在伤兵中和难民营里;也活跃在农村。他们唱歌、演
戏、演讲,……《打日本》、《仁丹胡子》、《流亡三部曲》等剧目是他们常演
的,越演越好。广播电台当时曾特约他们每周一次去播唱抗战歌曲。1938年
“8.13”全面抗战纪念一周年时,广州各界发起了捐助前线的献金运动,规
模很大,在当时的太平路(现在叫人民路)一带搭起了许多献金台,广州儿童剧
团负责宣传的献金台成为相当出色的一个。这群孩子由于亲眼看到同胞被炸死、
房屋被炸毁、难民流离失所等等惨状,满腔仇恨,他们只有一个简单而又坚决的
念头:“誓死不做亡国奴!誓死抗战到底!”他们不怕苦,不怕劳累,也不怕死
,日以继夜的奔走呼号;他们的精诚和毅力也唤醒和感动着他们的家长,取得了
他们的支持。团长谈星,倾注了他全部的心血。他是一个才气横溢的热血青年,
他对这群孩子深入浅出的灌输革命道理,启发他们的觉悟,并且深入细致地把工
作做到家长当中去,成为许多孩子家里的熟客和在危难当头时最可以信赖的朋友
,在孩子们当中,他是他们最可以信赖的亲人。
1938年8月13日以后,广东省为了应急,成立了民众动员委员会(简
称动委会),我党布置了一些同志进去工作。到广州告急时,动委会又组织了战
时工作队,准备分赴各地农村开展工作,中共广东省委指示各个进步团体争取参
加,领取经费,随队活动,相机行事。广州儿童剧团和当时从上海转到广州来的
“8.13”歌咏团及广州的“蓝白剧社”共同组成战工队第五大队。此时的广
州已一片混乱,广州儿童剧团在“8.13歌咏队”的大哥哥林蜚的导演下,还
在积极排练三幕儿童剧《古庙钟声》和儿童独幕剧《海葬》。1938年10月
18、19两日,在太平戏院正式售票演出,10月21日,战工队突然紧急集
合撤退。由于时间仓促,广州儿童剧团来得及集中的只有十四、五人,他们现在
能记得起来的,男的有谈星、黄润基、海风、夏阳、丁文、叶里、杨红、梁海;
女的有白桦、伊宁、路琪、谭明、叶明(所有名字都是为避免连累留下的父母而
起的艺名),其中最小的叶里、杨红、梁海只有10岁,长得最高的白桦也只有
13岁,而最大的团长谈星也只不过20岁出头。这一天,孩子们有的提着当时
广州人常用的长方形的小藤箱子,有的挂着小包袱出来了。路琪因为家里不让走
,只是穿了一双小木屐出来的。他们要了一部平板车,把不多的行李集中起来推
着,向黄沙码头行进。走过广州当时最大的百货商店大新公司(现在的南方大厦
)时,孩子们吵嚷着说:“快看吧,看最后一眼吧!”到码头时,一阵轰轰隆隆
响,回头一看,大新公司已经浓烟滚滚了。码头上逃难的人群象蚁群一样蜂拥而
至,呼儿唤母的,哭爹喊娘的,乱作一团,而后面是隐约可闻的枪声、炮声、飞
机轰鸣声和炸弹隆隆声。他们和“8.13”、“蓝白”的大哥哥姐姐们好不容
易才分别下到5条小船,在一片哭喊呼唤声中,带着一腔悲愤,小船驶向对岸的
石围塘火车站。这时“8.13”的大哥哥章枚在船头站了起来,手臂一挥高声
唱起“中国不会亡!中国不会亡!”,大家齐声响应,齐齐用力挥动手臂,使劲
地唱,“不会亡!不会亡!不会亡!”悲壮的歌声响在白鹅潭的上空。孩子们就
这样跟着他们的老师——团长谈星离开了他们温暖的家、他们亲爱的父母和兄弟
姐妹,奔向了一个特殊的抗日战场,开始了他们的战斗生活。孩子们在石围塘挤
上了火车。敌机在火车的上空追着,不断地扔炸弹和扫射,火车时开时停;后来
因为铁路被汉奸破坏了,孩子们不得不下车步行,一走就十几个小时,一边走一
边扔拿不动的行李,没有吃的东西;走到深更半夜就露宿在公路旁或码头、破庙
……,孩子们当中自然有想家的,有哭的,而且不只哭一次。但有两种情况能使
孩子们立刻就精神振作起来,一是当提到“打日本,不做亡国奴”的时候;再就
是当碰到伤兵、难民,团长提出要演出慰问,或者路过农村的小学校或比较多群
众聚居的地方要作宣传演出时,这时孩子们就立刻放下行李,拿出道具,敲起锣
鼓来,演讲的演讲,唱歌的唱歌(还有教唱歌的),演戏的演戏。他们以从战区
出来的少年儿童的真切感情,现身说法,观众往往会被他们的宣传深深打动着。
他们教唱动员群众起来保卫家乡的《救亡进行曲》,在士兵中教唱要枪口对外,
不打老百姓,不打自己人的《救国军歌》,不用说,这些行动都起着振聋发聩、
厉兵秣马的作用。一次又一次的行动,使孩子们日益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是真正
的战士,战火的洗礼催着他们迅速成长,他们很快学会了自己料理生活,彼此互
助互爱,他们的谈星老师也逐渐地用不着为他们的生活琐事过份操心了。
战工队第5大队撤离广州以后,沿着西江经三水、四会、肇庆行进,于19
38年11月初到达广西的梧州。在梧州活动了一段时间后,便向柳州进发,于
11月底到达柳州,在那里扎下营寨,把工作开展起来。然而严重的打击很快就
降临到他们头上。12月,广东省动委会宣布停止供给经费,战工队第5大队只
好解散。在此之前,大家虽然吃得很差,但是吃饭起码有点保证,这一来,他们
就连吃饭也成问题了。“8.13歌咏队”和“蓝白剧社”为此和他们合起来组
织了一次筹款演出,演了歌剧《扬子江风暴》,演出以后给他们留下一点钱,便
分道扬镳,“8.13”和“蓝白”相继离开了柳州,广州儿童剧团面临被逼解
散的困境,孩子们一时处于〓徨之中。家乡已经沦陷,亲人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严峻的现实告诉孩子们,除了坚持下去,没有别的出路。经过一阵的〓徨,经过
团长给他们深入地分析形势,权衡利弊,鼓舞士气,他们很快又振奋起来,决心
团结一致,努力奋斗,度过难关。从此,广州儿童剧团以群众自办自营的、专业
的抗日救亡宣传剧团的身份,开始了在广西辗转4年的战斗历程。
二、转战广西
广州儿童剧团到柳州以后,他们工作得非常积极主动,只要是利于抗日的工
作,他们都抢着做,如唱歌、教歌、演戏、演讲、出壁报、漫画、推销进步书籍
和抗战歌选、参加篮球义赛、参加歌咏比赛(歌咏比赛他们还得了第一,因为他
们唱的抗战歌曲,不但唱得感情充沛,而且会唱混声四部、二部合唱)……等等
,他们的活动搞得很出色,加上他们又是从沦陷区出来的孩子,给群众留下了深
刻的印象。战工5大队解散了以后,他们依靠爱国人士的支持,应一些进步社团
的邀约演出,或者到农村去宣传,尽管所得非常微薄,生活非常艰苦,但他们站
住脚了。通过帮助部分中、小学组织救亡活动,他们还吸收了几个和他们一般大
小的少年参加到剧团来。当时的柳州邮局有个原籍广州的青年职员被孩子们的坚
强意志和高尚精神所感动,从当观众变成他们的“编外团员”,和他们亲如一家
。他所有的业余时间都和孩子们厮守在一起,孩子们学习,他参加进去;孩子们
演出,他帮着运布景道具、借服装、装台,所有团员的家信、汇款都由他接转(
他们之间的友谊保持了几十年,直到人老了,疾病缠身,他还让老伴请了假陪伴
着,自费远道到广州来聚会)。这期间,剧团曾到广西大学农学院演出,并和学
院的学生救亡宣传队一起到农村去演出。孩子们的演出,使教授和大学生们受到
感动,尽管他们自己也很穷,但都纷纷解囊相助,捐赠钱、衣服、棉被等。19
39年4月剧团离开柳州时,《柳州日报》曾评价说:“广州儿童剧团抵柳数月
,工作异常努力,对儿童救亡运动之推动尤为积极。最近该团公演《古庙钟声》
,招待本市儿童及各界民众观看,情形至为热烈……”。这一切使孩子们得到极
大的鼓舞,信心和决心大大增强。
1939年底、1940年初,国民党反动派掀起了反共逆流,广西政治形
势也随之恶化,广西省政府宣布取缔桂林儿童团体座谈会,“厦门儿童剧团”被
逼解散,“新旅”秘密转移,广州儿童剧团又被推向岔路口。剧团于1940年
3月底返回柳州。在中共第四战区长官司令部特别支部的同志的帮助下,得到了
长官司令部特约3个月到前线部队去工作的机会。特支书记左洪涛同志派了女青
年共产党员郑黎亚同志到剧团任指导员,帮助谈星抓政治思想工作,长官部发给
孩子们每人一件白衬衣,一条连背心的蓝布工人裤和一个军绿色的背包,孩子们
就开玩笑说:“变成甲种装备的部队了”。很长时间内,这些就成为他们唯一的
“演出服”,只有合唱和舞蹈表演时才穿一穿。
特约关系既定,剧团立即向桂南前线开发。说要到前线,孩子们兴奋得不得
了。仅3个月里,孩子们的足迹遍及迁江、宾阳、上林、武鸣,他们坚持一个一
个部队,一个一个村庄巡回演出。他们为士兵讲说持久抗战的正确方针,坚定士
兵们抗战必胜的信心;在那些少数民族聚居、老乡和军队不大协调的地方,孩子
们就挨家挨户的访问老乡,宣传军民一致抗日的道理,加强军民团结。通过串连
发动,他们又组织了迁江战时失学儿童识字班和迁江儿童歌咏团。广州儿童剧团
所到之处都受到群众的热烈欢迎。3个月过去了,到6月底,当他们正在宾阳紧
张工作的时候,长官部通知他们立即返回柳州。当地的士兵们和老乡们依依不舍
地送行,老乡们送给他们一面绣着“为民先锋”的锦旗,士兵们则把缴获的日军
指挥刀和钢盔送给他们。这是对他们工作成绩的奖赏和未来的鼓励。
长官部把剧团“召”回去,目的是要解散他们。张发奎亲自对他们训话说:
“抗战是大人的事,你们小小年纪应该去读书,我送你们去读书好了。”谈星团
长回答说:“团员都是从沦陷区逃出来的儿童,父老兄弟姐妹还在饱尝当“亡国
奴”的痛苦,他们怎么办要由他们自己拿主意。”孩子们已在缺吃少穿的艰辛条
件下为他们心目中无比神圣的抗战使命拼搏了两年,在战火中锻炼成长为他们引
以无比自豪的小战士了,又何况他们已经有了鲜明的目标,对此说什么也通不过
。可是不解散,和四战区长官部的特约关系就要取消,他们又得“流浪”、挨饿
。他们讨论来讨论去,这个喊:“抗日救国不分男女老幼”,那个说:“不抗日
,当亡国奴,读书有什么用?”有的说:“边抗日,边学习,一样行,还能学得
好些。”总之,最终孩子们一致决定:不解散,继续战斗,“抗战到底!”
在当时困难的条件下,剧团还在扩大。桂平一个当护士的寡居的爱国妇女黄
慧贞,把她15岁的女儿送到剧团,改名殷红。稍后又把她只有12岁的小儿子
丁召也送进剧团。这位善良、正直而又坚强的大姐此后自始至终象对自己的儿女
一样关心着整个剧团的孩子们。由于她自己的孩子称呼她“阿姑”,她也就成了
整个儿童剧团的“阿姑”,几十年一直受到全体团员的尊敬。到了桂平不久,谈
星和夏阳还到过梧州一次,通过串连、家访,带回了6个孩子参加剧团。其中一
个叫谭艺的女孩子,她母亲领着她找到谈星时说:“谈团长,我儿是她,女也是
她了,我信得过你们,我就把她交给你了。”没有比信赖所给予的鼓舞更大了。
不久,桂南胜利光复的消息传来。剧团决定立即开赴南宁。桂平已经开展起
来的工作则由夏阳、白桦、路琪这3个15岁的孩子组成工作组留在桂平。剧团
及时地为刚从日敌铁蹄下解脱出来的南宁群众送去振奋人心的歌舞、戏剧。由于
日伪统治时实施奴化教育,南宁儿童受到毒害,处于迷惑混乱之中。此时小学迟
迟未复课。为了清除奴化教育的影响,及时让儿童读上书,剧团很快就决定着手
筹办一所新型的小学校——南宁抗战建国实验小学,由谈星任校长。他自己当剧
团的孩子们的大先生,孩子们则当实验小学的小先生。同时还组织了南宁儿童歌
咏团,从此以后的南宁有了琅琅的读书声和健康的歌声。
“实小”的教学指导思想,着重唤起学生爱国家,不做亡国奴,奋起抗战的
意识。小先生们学着谈星当年做他们的老师的样子,把家访认真地列入教学工作
中,几乎访遍了所有学生的家,去了解学生的家庭情况,问寒问暖,现身说法宣
传抗日救亡,赢得了一批又一批朋友和支持者。学生一、两天不来上学,“先生
”必定上门。这种新风气使家长们深受感动。由于“播下革命种子”的指导思想
很明确,剧团很重视在学生中培养骨干。到了1941年的暑假,剧团带着一批
年龄大一点、素质比较好的学生到玉林、贵县、兴业等地巡回演出,筹募经费。
这一年的9月18日,剧团举行了隆重的建团4周年纪念大会,提出了“继
续4年来艰苦奋斗的精神,迎接光辉灿烂的第5年”的战斗口号。大会给大家发
了团章,并全体拍照留念,这幅照片成为广州儿童剧团6年的斗争史中唯一的最
宝贵的全体照片。这次大会还号召团员开展文艺创作活动会议后,孩子们满怀激
情地写呀、画呀,创作了一批诗歌、散文、杂文、小小说、木刻、漫画和歌曲等

不久以后,南宁市教育局送来了讨伐令,说实小一无校舍,二无经费来源,
三没有注册,勒令停办,“实小”不得不就此宣告结束。实际上这个结局早已在
他们的意料之中,但种子已播下,就会发芽生长起来的。就在学校结束的时候,
“实小”几个学生冒着剧团随时会碰到更大的风险和长年吃苦危险,心甘情愿地
参加了剧团。1942年1月,孩子们心中喊着:“再见了,同学们,战友们!
”难舍难分地离开了战斗了1年多的南宁,从此结束了入桂将近4年、足迹遍及
近半个广西的战斗历程。
三、在故乡的苦难
剧团离开南宁,决定重返自己的故乡广东,于是沿江向东,目的地是广东的
肇庆。他门先经贵县、桂平到梧州。这些都是剧团曾活动过的地方,而当他们旧
地重游时,他们已成熟多了,本事也大多了。所到之处,剧团还是停留下来宣传
、演出、做工作。在梧州,剧团停留时间比较长,演出也比较多;他们第一次演
出了谈星创作的歌剧《松江之恋》。由于经济上日益困难,就在梧州,团务会议
通过了一项新的决定,团员都要向剧团交团费。孩子们没有任何异议,剧团本来
就是他们大家自己的嘛。他们毕竟都还是孩子,家里或亲友多少断断续续的还给
点接济,有的多一点点,有的少得可怜,但总是有一点点自己的“私己钱”,而
团费也没有规定要交多少,大家尽自己所能罢了。另一个决定:有亲可投和自愿
离团的,可以要求离团,因为生活的困苦实在太难为孩子们了。老团员没有人愿
意离去,有几个孩子是离去了,但有的却朝思暮想着和自己一起模爬滚打的小伙
伴们,又跑回来了,这个集体的温暖和健康向上的精神,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中是
太难得了。
剧团就是在这样艰难险阻中坚持着,足迹遍及德庆、郁南、高明、鹤山的乡
村、墟镇。就是这样,剧团还发动了当地的爱国青年组织了肇庆话剧团,开始时
还把自己的部分团员插进去,以起推动作用,谈大哥经常去为他们导演,这个话
剧团在他们的协助之下曾演出过《绯色徊》和《愁城记》,到他们离开肇庆时,
肇庆话剧团还继续活动。在政治环境这样恶劣的情况下,剧团酝酿化整为零,到
东江部队去参加抗日武装斗争。但他们一贫如洗,吃饭尚且朝不保夕,怎么去呢
?1943年5月,当他们去沙坪活动的时候,演剧7队也到了沙坪。这些大哥
哥大姐姐们给了剧团以亲人般的关怀,立刻演出《沙坪之夜》为剧团筹款,并和
剧团合起来巡回演出,解救了他们的燃眉之急。但那不是长久之计,他们仍然想
千方百计到游击区去。于是派了海风和叶里装扮成买卖故衣的潜回沦陷区广州,
想从家长们那里取得一点经济上的支援。到了广州,他们挨家挨户的去看望了同
志们的家,给亲人们报平安,家长们得到了安慰!可是生活上大家都在艰难度日
,能支援他们什么呢?结果他们只拿到了几件衣服和一套《鲁迅全集》,还不得
不带上两个坚决不愿意在日寇奴役下生活的团员的弟妹。他们带着这两个只有1
1、12岁的弟弟妹妹,越过敌伪封锁线,又回到了沙坪。这当中,还出现了一
个使他们终生难忘的情节,当时海风的一个姐姐不放心两个大孩子领着两个小孩
子通过敌人的封锁线,还要走那么远的路,执意要送他们回剧团。当他们回到住
地,剧团的人都不想让这位善良的妇女看到他们生活的困难,便反反复复的讨论
了好久,当天的晚饭吃稀饭,还是吃干饭,因为全团吃一顿干饭他们实在吃不起
了。结果,还是决定临时的吃一顿干饭。但这位细心的姐姐还是看出问题来了。
第2天临走,她脱下她手上带的苦苦保留起来以预防万一的金戒指,交给了她疼
爱的弟弟海风(他是兄弟姐妹中最小最受钟爱的)说:“交给你们谈大哥维持一
下生活吧。”
1943年9月18日,是剧团诞生6周年纪念日,面对即将到来的更严峻
的考验,剧团有意识的安排了为期1周的纪念活动,内容别开生面,丰富而具有
强烈的鼓动性。大家回顾了6年的战斗历程,统一了认识,更清楚地体会到剧团
一直坚持抗战,坚持进步,艰苦奋斗,方向是正确的,是光荣的。大家在斗争实
践中,从不懂事的孩子成长为革命的文化战士,是无比自豪的。谈星特别对大家
进行了革命气节教育,号召大家发扬不畏严寒的红棉精神,在严冬盛开灿烂的红
花。为了抗战的最后胜利,为了国家和民族的利益,在任何险恶的形势下,都要
坚持真理,坚持斗争。多数已经成为大孩子的团员纷纷通过以团庆为内容的创作
活动,向母亲(剧团)表决心、献礼。活动中出现了个小插曲:一天当大家正在
进行活动时,跑进来一条狗,大家立刻想到狗特务的恶行,不约而同的立刻“关
门打狗”、“打狗祭旗”。此后他们的创作中也有了一篇《打狗记》,把狗特务
的嘴脸描画得淋漓尽致。一系列的活动对于全团后来遇上突然事变,坚持对敌斗
争,打下了很好的思想基础。
四、牢狱炼出火凤凰
船到曲江,剧团住进了近郊的上窑村。团长谈星第二天就悄悄地去了桂林,
去时什么都没有向孩子们交待,但他们猜得出来是去找八路军办事处请示对策了
。团长不在,孩子们早出晚归,去协助演剧7队演出《家》。到11月下旬,谈
星从桂林回来了,还带回来6个要来参加剧团的孩子。看来谈星团长要坚持剧团
继续战斗下去。但就在第2天的上午,他和剧团两个指导员周英和李锦荣就被省
府主席李汉魂“请”去“谈话”,从此一去不复还了。当晚孩子们演出结束回到
驻地已11点多,谈大哥和指导员都仍然没有回来,团务委员会的几个孩子意识
到出事了,立刻商量该怎么办,这时突然闯进一批拿着手枪的特务来,声令要“
查户口”,住所周围也埋伏了国民党的军队和宪兵,还架上机关枪,如临大敌。
剧团的所有信件、记录,连同孩子们自己的书籍、笔记本、家信全部抄走了,住
处被监视起来,孩子们失去了自由。团务委员会在年龄稍大一点的海风主持下,
商量了对策。第2天,当时广东省教育厅厅长黄麟书到儿童剧团住处对孩子们“
训话”,说什么:“谈星是奸匪,破坏抗战,你们不要受骗了,要回家的可以回
家。”但都被孩子们理直气壮地驳得收不了场。特务们出动了打手,拿出枪来威
胁,却连11、12岁刚到剧团才两三个月的几个小团员都没有被吓倒。没有团
长的团务会议又悄悄的开起来了,决定提出要求:立即释放团长和指导员;恢复
全体团员的自由;惩办肇事者,保证不再发生类似这样无理取闹的事件;立即恢
复剧团抗日救亡工作的正当权利;接见新闻记者,把事件公诸于众;告知演剧7
队不能参加演出的真实原因……等等,如不同意,就举行绝食斗争。绝食斗争坚
持了3天,任凭什么样的引诱和威胁,孩子们无一动摇。但他们毕竟没有经验,
到了第3天,特务带来了写着“我平安,你们吃饭吧”,署名谈星的条子,并告
诉他们,省政府准许他们去桂林参加西南戏剧展览,立刻出发,谈星团长和指导
员在车站等着他们,孩子们相信了。他们欢呼着“要见到谈大哥,要看到谈大
哥!”。忙收拾行装,雀跃着跟着那些人在黑暗中走,当到达曲江孝悌路励群
小学的大操场时,就被连推带拉的赶进了镶有“基庐”二字的大铁门,这样,广
州儿童剧团25人除杨红因重病住了医院,由当时在七战区的党员乔毅同志及时
通知逃出以外,其余24人全部被捕了,时间是1943年11月26日。新的
、特殊形式的斗争开始了。
在牢中,孩子们相约以唱歌来传递消息,特务来了唱《大刀进行曲》,审讯
过后没出问题唱《在太行山上》,新的“犯人”来了唱《囚徒歌》、《国际歌》
……等。不久,原来的士兵全给撤了,换来了一帮宪兵,看守也特别严了。但这
也难不住日益成熟的孩子们,他们还是抓到机会,还是老办法,争取做宪兵的工
作。宪兵也是血肉之躯,也有头脑,有情感,真理必定战胜邪恶,这回争取到了
3个,孩子们开展工作也就方便多了。1944年元旦以后,牢里的生活条件越
来越差。天气越来越冷了,孩子们见不着太阳,饭吃不饱而且米是掺了砂子的。
谈星又给孩子们写了条子,为了保存力量,开展要求改善生活条件的斗争。孩子
们便正式向所谓管理员提出要求:一、集体不能分开,小团员要和大家合到一起
来;二、要改善伙食,不许掺砂子;三、要放风,要吸新鲜空气和见阳光;四、
要给洗脸洗碗的水,男的可以轮流到河边去挑水。当然这是不会轻易答应的,他
们又进行了第2次绝食。谈星给他们写来条子:“只要敌人有让步,就应复食,
开始不要吃得太饱。”绝食斗争持续了3天,敌人慌了,晚上那“管理员”便来
答复,他们可以派1个人入厨煮饭;每天放风1次;每天可以派几个男团员出去
挑水。有了答复后,孩子们就复食了。从此每天放风的时候,他们就尽情的唱、
跳;每天4个大一点的男孩子带着脚镣被宪兵拿枪押着到河边去挑水,这样一来
,全城都知道了原来这儿有个监狱,关押着一群无辜的孩子。孩子们胜利了,但
意义不仅在于斗争逼使敌人作了一点让步,更在于斗争锻炼了队伍,使他们更坚
强、更勇敢、更机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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