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文轩的儿童文学观是怎样的 请简要概括

2020-05-03 文化 84阅读
曹文轩认为自己的新作《大王书》在众多儿童幻想作品中是一个破局和转向。当接到曹文轩递过来的签名新书《大王书》(第一部《黄琉璃》)时,我随口问了一句:“写了这么多年给孩子看的书,您有什么深刻感触?”“写这种书,很养人。”曹文轩不假思索地回答,后面跟着一串笑声。4月的一个下午,在郑州新市区的托斯卡纳意大利主题餐厅,曹文轩从他最近的新书《大王书》谈起,渐次说起自己儿童文学的创作历程和观念。我不是一个合格意义上的儿童文学作家“我历来认为我不是一个特别合格意义上的儿童文学作家”。在谈到他的儿童文学创作时,曹文轩上来就道出一个让人略生诧异的观点。曹文轩认为自己不完全是一个儿童文学作家。“因为首先我还有一大批作品是纯粹意义的传统文学作品。再者我认为文学与门类无关,我只是写了一些小孩也能看的作品。所以有人问我是不是写纯粹意义上的儿童文学作品,我也不是很在意。只要小孩喜欢看就可以了,至于说它究竟是什么则无关紧要。”所以,就有他的《草房子》、《青铜葵花》等,大人和小孩都喜欢看。而有意思的是,曹文轩的儿童文学作品,往往是大人看了之后要他们的孩子看。在学校,则是老师看了之后再推荐给自己的学生看,学生们看了就互相传播开来。“这就与其他儿童文学作家不一样,其他人的作品往往是孩子喜欢看了,老师再去找来看。我的作品的流传过程正好相反。”曹文轩对自己作品在接受中的这个特别现象颇显得意。因为他同时跨越的是两代人,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曹文轩可以忽略自己儿童文学作家的身份。我写的都是往事曹文轩的作品,像《草房子》、《青铜葵花》等多以写20世纪五六十年代的生活为主,而对当下儿童的生活鲜有涉及。“在我下去做演讲的时候,就有孩子问我,‘曹老师,你怎么没有写我们今天的孩子的生活?’”曹文轩回忆说。对于这个问题,曹文轩认为这是成人的现实主义文学观念在作祟。他强调,“因为一些人认为,一部作品对现实的关注体现在对当今事物的关注”,这些观念也进而灌输到孩子们那里。在人们的固有观念中,现实主义就是写当前发生的事情,这是错的。“现实主义和写昨天还是今天毫无关系,所以现实主义与是否写现实是没有关系的,现实主义不等于现实”。所以,在曹文轩那里,过往的生活并没有贬值。“过去的生活和现在的生活没有等级的区别,没有理由说现在的生活比过去的生活更有价值。”当记者问现今的孩子能否读懂过去年代的生活时,曹文轩自信地说:“我听好多家长跟我反馈,他们的孩子看《青铜葵花》看得泪汪汪的。”曹文轩接着又深究了更深层的原因,“我们应看到一个基本前提,就是基本人性没有变;这就是为什么今天的人们还能读《红楼梦》,还能欣赏鲁迅作品的原因。”作品背后鲁迅的身影鲁迅是对曹文轩影响最大的一位作家。在谈到自己的创作历程中受到哪些作家的影响时,曹文轩谈到:“现在,在我的作品中,可能已经看不到鲁迅留下的痕迹了。能看出来的是,有一点点沈从文的东西,有一点点川端康成的东西。其实对我影响最大的作家还是鲁迅。因为小时候我没有什么书好看,我看到最好的书就是鲁迅的作品。当然我在今天创作时,由于各种因素影响不能明显得看到鲁迅的痕迹,但他一直作为一个巨大有力的身影矗立在我作品的背后。”在谈到鲁迅对其作品具体方面的影响时,曹文轩觉得,虽然他的作品优美,但是作品里的忧伤,以及对自然风光的在意、语言的讲究等,都和鲁迅有关。“鲁迅给我的影响不仅仅是精神的,同时给我对文学以及对艺术性的一些理解,甚至我从鲁迅那里学到了一些小说的写作技法。比如鲁迅的白描功夫非常好,如果说我的作品在写作技法上有什么特点的话,那么我也是比较喜欢或者说擅长白描的”。曹文轩同时也谈了他与鲁迅的区别,“我们的差别是,鲁迅用冷峻的眼光打量的是社会阴暗、人性的冷酷;而我以我的方式描绘的是光明与鲜亮,这个跟时代有关系,也和我的成长有关”。 不可或缺的自然风景描写对自然风光的描写是曹文轩作品的一大特色。对于这一点,曹文轩毫不含糊地加以肯定,甚至有打上自己作品特色商标的冲动。“我的作品之所以是我的作品,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元素是风景元素。从写作上来看,离开风景描写于我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在谈到当下一些儿童文学作品包括其他文学作品中,自然风景描写流失严重的现象,对为什么今天很多作品中并没有太多的风景描写,曹文轩谈了自己的看法:“风景描写最能体现写作功夫,若把自然风景描写得不落俗套,而且把它与作品的情调、氛围和人物的情境融为一体,这是很难的。我小时候曾抄写过大量的描写自然风景的片段,这对我今天的写作受益匪浅,从中得到的恩惠无法用语言表达。如果没有当年的这些植入,我今天的作品绝对不会如此有特色。自然世界如此浩瀚,它自身构成的是一本奥义书。自然风光是自然世界,也是我作品中很重要的一部分。我认为让小孩去读那些没有风景的作品是非常糟糕的。”当下文学深刻向度的流弊由文学作品中风景描写的流失的话题,进而延伸到文学的评价标准上。曹文轩认为,当下文学作品的评价标准单一,中国古典性的标准缺失严重,存在文学创作对文学性和艺术性强调不够的现象。“我们今天强调的的是一部作品内容与思想的深刻。深刻几乎成为或者已经成为文学作品的唯一向度。而这个向度是西方文化给予的,不是我们文化中自古发展而得来的。比如,我们的价值体系是雅趣、意境等,我们的古人始终非常讲究艺术形式,思想深刻不是我们的标准”。“同时,深刻还隐藏着一个不成逻辑的逻辑关系,它没有建立在美之上,而是建立在丑和恶之上。今天的作品喜欢写恶,就是因为以深刻为标准。而丑和深刻之间形成了这样的逻辑推论”。曹文轩为当下文学评价标准的单一、古典与传统话语的缺失而深表遗憾。他希望当下文学能继承古典的东西,让文学评价标准更具文学关怀和人文意识。让幻想充满文学色彩曹文轩的近作《大王书》是一部规模宏大的作品,颇有不同于以往儿童文学作品优美风格的趋向。曹文轩的解释是“从小桥流水的《草房子》、温馨的《青铜葵花》到恢弘磅礴、金戈铁马、充满浪漫主义色彩,甚至暴力的《大王书》,似乎看不到它们之间的联系。实际不是这样,因为之前我曾写过幻想类的作品《根鸟》,还有另外几个短篇也是这样。其实,《大王书》和《草房子》还是在同一个美学平台上。”面对目前国内幻想类儿童作品的层出不穷,《大王书》的出现试图重张“幻想文学”的概念。在曹文轩看来,目前的幻想文学,讲究幻想,但文学性注意得不够,整个幻想文学的格局不完善,有一些是不错的,但大部分幻想文学的文学性不够。“我是一个特别极端化强调文学性的人。所以,我认为幻想也必须放在文学性的框架里来说。如果只有幻想,这不是我的追求,也不是我的选择。可以有只写幻想的作品,但我所喜欢的是幻想和文学的完美结合,我主张幻想必须建立在文学的框架中,我现在要写的不是一部幻想作品,而是一部幻想文学作品。这就是我所说的一个新的方向”。在这个意义上,曹文轩认为自己的新作《大王书》在众多儿童幻想作品中是一个破局和转向。在创作《大王书》时,曹文轩力图寻找到“原初幻想”,传达出它的魅力。“我认为幻想是有品质差异的,有好幻想、坏幻想,幻想有价值高低之分。而人类的真正幻想是在初民时代,我在写《大王书》时,通过人类学专家的研究与考古,认真体会先民式的幻想和体验”。在儿童文学创作中的不断探索,曹文轩收获的不仅仅是作品,“写这种书很养人,会很感动;我觉得一个人,能经常感动,是保持优良生命状态的一个很重要的方面。”曹文轩一语道出了自己多年来最深刻的感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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