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意象上看,古诗词是“画”,现代诗是“话”。
古诗词文字简洁、饱满,重在以意象来表现诗歌的内涵,通篇写景,情在景内。优美的古诗词是一幅画,文字犹如画笔,为我们徐徐呈现浓墨重彩的山水画、风情画。而现代诗却是“话”,由于少了结构和音韵上的限制,自由诗体现了真正的自由,无论怎么写都行,你的废话情话官话自言自语喋喋不休的话皆可入诗。你还可以把好好的一句话拆成几行来写,断断续续,或前后倒置,状如结巴,但在诗歌里或许看上去很优美。
从技巧上看,古诗词讲究“推敲”,现代诗只需要“敲”。
“推敲”一词的来源,我们很熟悉。唐代苦吟派诗人贾岛骑驴时闯了官道,他正琢磨着一句诗:“鸟宿池边树,僧推月下门。”是“推”好还是“敲”好,他一路做着手势,正难以定夺。恰好遇到的官员是韩愈,他建议用“敲”更为形象。“推敲”一词就此而来。可见古人创作诗歌时在一字一句上斟酌得认真,惟有不断推敲,才有一流的诗作。而现代诗创作的技巧就是“敲”。习惯了电脑写作的现代人,只要善于分行,猛敲回车键,一篇篇长短句就新鲜出炉了。这就是现代诗作者如此之多,产量如此之丰厚,而质量却长期低下的原因。虽有一些夺人眼球、激发口水的当下名作,却难保长远流传。
从音韵上看,古诗词可入曲,现代诗可入剧。
古诗词言简意赅,讲究韵律,读来朗朗上口,就如一段流畅的音乐,可以翩翩起舞。如果给其谱上古乐,用琴、筝等古乐器演奏,点上一盘檀香,泡上一杯清茶,手中置一闲书,悠悠地读,悠悠地听,真可谓意境高远、古朴风雅。且古诗词虽有艰涩之字,但通篇却能一看就懂,多读几次,似有所悟。现代诗语言浅白,是我们所熟悉的白话文,也不怎么讲究韵律和结构。正因为限制少了,一些诗人惟恐别人说其浅薄,就在文字、结构上大辟蹊径,故意折腾得弯曲冗长,朦胧婉转,晦涩难懂。少有现代诗可以入曲的,但可以将一大堆文字编成剧本。现代诗的朗诵也很有意思,朗诵者需要不断地摇头晃脑,在个别字句上加重、拖长或飘忽,来体现诗歌的意境。这种依赖朗诵者的技巧来营造的诗味,犹如一部有趣的话剧,早已将诗歌娱乐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