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惠州春江晚景》这一题画诗中,他写道:“竹外桃花三两支,春江水暖鸭先知。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诗中有画,画中有诗,寥寥数笔,不但道出了惠州春江艳丽的景象,而且烘托出河豚浓厚的文化气息,这一题画诗也流传甚广,吟唱至今历欠弥新。
苏东坡是北宋最负盛名的文学家、书画家,其诗风雄健,词的豪放,一曲“大江东去”千古传唱。但少有人知他与鱼也有诸多的“情缘”。他的鱼诗诗中有画,清新自然,直抒胸意,如清水芙蓉,相映成趣,相得益彰。
苏东坡一次吃罢鲥鱼,就着满口的余香,欣然赋诗曰:“芽姜紫醋炙银鱼,雪碗擎来二尺余。尚有桃花春气在,此中风味胜莼鲈。”鲥鱼属鱼中上品,席上奇珍,其色白如银,肉质鲜美,有鱼中西施之美誉,当然东坡居士爱不释口,也难怪自诗中字里行间,余香袅袅,令人垂涎。
他不但赋鱼入诗,而且神笔入画。在描绘“长江三鲜”之一的河豚时,他不愧为丹青妙手,诗中大家。在《惠州春江晚景》这一题画诗中,他写道:“竹外桃花三两支,春江水暖鸭先知。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诗中有画,画中有诗,寥寥数笔,不但道出了惠州春江艳丽的景象,而且烘托出河豚浓厚的文化气息,这一题画诗也流传甚广,吟唱至今历欠弥新。
就连苏东坡落魄失意时,仍然不忘以鱼抒怀,借鱼言志。他曾因反对王安石变法而被贬黄州任团练副使,一时幽愤寂苦,无以排遣,因而常泛舟樊口,钓鳊野炊。他有诗云:“晓日照江面,游人似玉瓶。谁言解缩颈,食饵每遭烹。”任人宰割的心境,政治主张的埋没,注定了失意怅惘,呼酒买醉的落魄情怀,难怪在黄州定惠院有“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道。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之叹。
苏东坡也与金鱼有一段不浅的渊源。在北宋时代的杭州,六和塔下慈恩开化寺及南屏山尖敬寺的水池中有金鲫鱼放养以供观赏的记载。苏东坡亲临该处考证,印证了宋初著名诗人苏舜钦“沿桥待金鲫,竟日独迟留”之说,遂赋诗记述:“金鲫池边不见君,追风直过定山村。路人皆言君未远,骑马少年清且婉。”而真正把金鱼作为观赏的首出杭州南屏山尖教寺,慕名观赏者甚多,其中不乏文人墨客,苏东坡便是其中重要的一员,他观赏该处金鱼后,欣然提笔写下了《访南屏臻师》赞叹金鱼,“我识南屏金鲫鱼,重来附槛散斋余。还从旧社得心印,似省前生觅手书。”这首诗更增大了南屏山尖教寺金鲫的名气与人文气息,使之名噪一时,也无形扩大了佛寺的知名度,使之施主不断,香火不绝,竟成佛家胜地。在描述鱼类可爱动人及人们的爱鱼之心,观赏之乐时,苏东坡在《望湖楼醉书五绝》中也有过“放生鱼鳖逐人来,无主荷花到处开”之咏,也表现出诗人得意时游刃有余,轻松自在的畅快心怀。
谈到苏东坡与鱼之间的情结,还有一段令人捧腹的佳话。相传某日,东坡到佛寺中拜访佛印禅师,当时佛印嘴谗正在烧鱼汤,听小和尚说东坡来访,慌忙拿起磬扣在汤钵上。东坡进屋闻到鱼香,再望望反扣着的磬,便心中有了数,磬是佛家用的乐器,一般是平放着的,今日抒扣着定有文章。双方茶过一巡后,佛印禅师双手合十,问道:“东坡居士来访,敢问有何见教?”东坡随口答道:“也无什幺大事,今日欲请教老禅师一幅对联,我只记得上联,却不知下联,望指教。”佛印说:“请说说上联。”东坡说:“此上联为‘向阳门第春常在’,我左思右想,不知下联。”佛印禅师笑道:“居士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怎么会忘了这一幅老对联呢?这下联明明是‘积善人家庆有余啊’。”这“磬”与“庆”,“余”与“鱼”谐音,佛印禅师不知是计,竟脱口而出,哪知东坡大笑道:“谢谢禅师提醒。”说罢,揭开磬,端起汤钵,有滋有味地品起鱼汤来,搞得佛印禅师一个大红脸。苏东坡与佛印是好朋友,这件事竟成一时佳话,流传至今,耐人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