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教父》这部电影面前,我不得不怀疑自己的鉴赏能力。因为第一次看这部电影给我的最深印象似乎是情节繁冗——电影耗时长、出场人物多,自己恰恰对其背景又缺乏理解,简直令人看得疲劳。再饱受大片刺激的刺激后,还真很难耐下性子突然去接受这样一部所谓的经典。重看《教父》的打算早已萌生,却总担心静不下心来走一次那3个多小时的流程,所以一直不敢轻易重温。对于情节,我早已不存在好奇,因为三部《教父》都领教了,还能留下多少悬念。所以这次重温是纯粹的欣赏,感到自己要好好审视一下教父的出众之处,再次仔细看看大师马龙·白兰度、埃尔·帕西诺的表演。
浪漫主义黑帮史诗——《教父》
这个“浪漫主义”头衔我之前很难理解,至少电影中的仇杀和血腥场景也没少出现。在这种浪漫与写实之间,自己也本不了解其界定的出发点。后来,马丁·斯克塞斯的《Good Fellow》给了我一个鲜明的比对。《Good Fellow》告诉我,现实中的黑帮其实是十分粗鄙的,而这种东西拍成电影简直让我看不下去。反观《教父》,它是装点得如此富丽堂皇的电影。在片中,维托·科里昂实际是黑帮老大,但他冠上了教父这个身份,而且这绝不单单是名号上的区别。我相信电影所要描写的不再是那种寻衅滋事的黑帮组织的杀戮和战争游戏,而转向了科里昂家族的人物命运这个话题。他们如同当时社会背景下的一个特殊阶层,这个阶层在新生都市的纷乱逐鹿中产生(如同《纽约黑帮》所描述的背景)。作为后来的幸存者掌握了强大的权势和财力,触手伸及各方各面,甚至还能充当平民的保护神,看似强大无比。但实际上,家族的生存始终是一个艰难的问题,他们不仅要参与黑帮间的明争暗斗,在从社会的黑暗代表努力转向社会主流的道路中更碰到了不可逾越的障碍,在时代的发展中举步维艰。这就像一场不可逆转的悲剧,无数的枪杀洗底,甚至包括对自己的亲友手下,让人简直有些麻木了,这场悲剧就是从《教父》第一部开始。马里奥·皮左和科波拉的对一切的诠释是戏剧化的,在科里昂家族的经营中,产生了激烈的叛乱挣扎,涉及政府、亲信及各方各面,又加入了细腻的感情戏成分,取材对一部电影来说太宏大了。对比其它的黑帮题材,别人通常只能挖出一小块题材来拍一部电影,而《教父》这个题材如果引申出去,却完全可以超越“黑帮”这个主题,映射到更广的方面。
一部心灵史诗———《教父》中的人物
这又是一个广泛使用的评语。《教父》中给我印象最深的还是马龙·白兰度演绎的维托·科里昂。之前看这部时,电影我对马龙·白兰度缺乏了解,只觉这个维托·科里昂很有特色的表演。后来,电影《现代启示录》却使我惊奇发现,白兰度的两次表演竟然犹如变身,原来白兰度并不是本身就看起来是那样。那他又怎么会想到在演教父时,把下颚弄得像塞棉花,用沙哑沉稳的配音,连姿态也处理得绝妙,细品他的表演还真是觉得高山仰止。更绝妙的是,在第二部中还能找到生性沉稳的德尼罗做对应就。在我看来,维托·可里昂在电影中是塑造成近似神的人物。他眼光锐利,处事不失大气。而同样拥有智慧的第二代教父————麦克·可里昂(by Al·Paccino)却总是过于太锋芒。不可否认,两代教父同样睿智,但维托在做重大决定时会选择温和的手法,他愿意放弃纽约的势力来谋求帮派间的和解,保全家人的性命。在维托这种气派面前,我要开始同情麦克。他承担其家庭事业首先违背了自己的初衷,一旦陷入这份事业后,却简直无法自拔。麦克是悲剧的最大承担着,他毫不留情地洗底手下和亲信,铲除一切威胁势力,而且很难说这种激进的做法不明智,因为这往往是维持家族事业所必需的,就在那种被判频繁到疯狂的境地。然而背起这个包袱也意味着其它方面惨痛的损失,亲情、爱情方面。我一直很欣赏电影的结尾,在背景音乐中,大门被关上,然后是Kay的一个特写,这给人一种强烈的隔绝感。Al·Paccino的刚性演绎持续到了门后远影这一幕,却预示着不免已经踏上不归路。或许第二代教父要承担的东西太多了。Al·Paccino似乎用一种冷峻来表现,他的表情似乎始终如一,做事毫不犹豫,不留情面。我觉得除了这种冷峻的气质,没有什么能支撑人负担起这个沉重的包袱?
写到这里,我觉得写得并不顺畅。一想到写《教父》,头脑里似乎立即发散出去,能想到的内容用键盘永远打不完。只是觉得经过这次重温电影,有热情写点东西了,最后却发现也只能挑了自己想法一小部分表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