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莫言的发言中,他认为其实真不需要那么多中国文化,只要有100多本经典就完全能满足读书需要,“那我们这些作家还干什么?”莫言说,“但是人就是在做一些无奈的事情,明知道我写的书没有多大的意义和价值,但是还是要写;明知道迈不过去,还要一次一次迈。这既是人的伟大之处,也是人的无奈之处。因为有100个这样的作家都在写,也许其中就有一个人真的写出了一部超越自我的作品。事实是,大部分作家都是在为少数作家做铺垫,在烘托他们,在抬高他们,在激励他们。所以,我存在的价值就是激励在座的这几位作家努力写作。”
当莫言在感慨作家的写作其实在为别人垫脚的时候,王安忆谈到的是写作方式的改变,“工具有时候会改变写作本质——比如在电脑上写作。我们现在还看不出这种转变。在电脑上写作速度会很快,但会变得粗糙,但我现在又很难预料将来怎么样。影响到阅读,在屏幕上阅读也会改变阅读的实质。我觉得我们都处在一个变革的时候,每一件事情都有一个周期,面对这样的周期人类是不能抗拒的。每一种艺术有一种形式,形式最后会决定艺术的性质。我也喜欢看电影,今天电影其实在衰落,但是不要紧,又会有新的东西代替它,比如电视剧。可很多年之后,小说可能也没有人看了。”王安忆说,她最近看的电视剧是《借枪》。
莫言也还在用纸笔写作,他说一拿起纸笔就能进入写作的状态,“用纸笔写作有成就感,写完放在那边,每天一数20张——很有成就感,写几个月就有一大摞,自己双手抚摸着心里面就有种幸福感。”“我碰到很多年轻作家,他们已经熟练了手跟键盘的关系,就跟我们手跟纸笔的关系一样。在快速变化的时代,写作的多样化,写作方式的多样化,写作类型的多样化,文学类型的多样化,我觉得都没有必要改变,这就是这个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