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晶:补习费和收获不成正比
张敏
“不瞒您说,我从小学五年级开始就找校外老师补习数学和英语,到现在上高三了还补习呢。补习费大约花了近10万元,效果一般。可不补习,一方面心里不踏实,另一方面怕我妈不答应。”北京东城灯市东口附近一所中学的白冉左右为难地说。
“补习费和收获不成正比。”白冉的妈妈张晶愁眉苦脸地说。
白冉找的是家教,老师一小时挣300元,每次教3个小时。按人头算,如果5个孩子同时在听课,每人平均交180元。至于孩子是否有收获,老师一般不问。
白冉一周参加两次补习,补习费一共360元。补习班也上了,钱也花了,可效果怎么样呢?张晶讲了一件让她寒心的事。
去年暑假和寒假两次期末考试,白冉居然都是四门不及格,其中就包括数学和外语。
“钱都白花了!”张晶急了!她旁听了两次家教老师的课。结果发现,补课内容与学校课上讲的根本不同步。
这位曾经教过高三数学的老师,刚退休。他按照自己准备的教案,给学生上课,然后做例题。包括白冉在内的多数学生都做对了,但出题的内容和解题的思路与课堂上讲的不同。
不补习好像吃亏了似的,张晶又托人打听或者四处寻找家教的小广告。恰巧,在家长会上,学校为考试成绩不好的学生主动推荐了补习班。
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老教师在电话里告诉张晶,他是一位退休后来北京闯荡家教市场的“名师”。“校长为什么敢在家长会上力荐那么多培训机构?说白了,一个字:利。北京的很多学校不仅力荐培训机构,还将教室租给这些培训机构,最终得利的还是学校。其中根本的原因就是家长们太愿意为孩子花钱找家教了。”这位“名师”说。
“名师”的开导,对张晶没起作用,她仍不心:“为什么有的孩子通过家教就提高了成绩。都怪自己没找到合适的老师,所以,花多少钱也要找个好家教。”
白冉所在学校的班主任看透了家长的心思,“我给您的孩子推荐个补习英语的老师,一周一次,每次交300元。”
就是这次推荐,让张晶对家教彻底了心。
“每月1200元的家教费都是提前交,老师也不打收条。可去年10月,家教老师非说我的孩子没交费。当时,我犹豫了一下,想跟老师争辩,但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马上掏出钱来又交了一次。”张晶很气愤。
“家教费里有班主任的提成,而我们多交的1200元就给了班主任了。”白冉解释道。
现在,白冉除了紧跟学校的复习进度,她的妈妈还额外花钱“开小灶”,要么周末上补习班,要么隔三差五地在紧张的复习中见缝插针般请家教特别辅导。“虽然对家教失望,但补总比不补心里踏实。”张晶说。
“很多家长愿意为孩子上课外辅导班掏钱,但真正懂孩子内心感受的却不多。”那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名师”说。
王静:假期补课,无奈的选择
马兰
还没到寒假,王静就四处打探哪个辅导班好,看着报上整版整版的招生广告,她有些发蒙:不知从何时起冒出了如此多的辅导班,光是高考类的就有攻克高考、冲刺高考、艺体类高考补习、高考精英班林林总总不下几十个。打电话一问价钱,一两千是最低的,三五千元有之,上万元的也敢张嘴,而且每每都是xx重点中学把关老师任教,也不知道这所学校究竟有多少高三的老师,能在偌大个北京城赶场,“是真是假谁能判断?”王静对我说:“最后,我还是决定报一个我孩子班上参加人数最多的,而且是成绩好的同学都爱去的辅导班。‘随大溜’总比‘冤大头’好吧。”
1月17日放假,18日就开始了紧张的假期生活。她家的“假期作息时间表”是这样的———王静早晨6点30分起床,先热一杯牛奶,再给孩子做简易的三明治,两片面包夹一个煎鸡蛋。最近闹禽流感,鸡蛋免了就夹火腿肠……6点40分,叫孩子起床。假期里上课时间比过去晚了,可是路程却远了,从家到辅导班要乘地铁再换公交车。8点10分,孩子要赶到那里。上午的课从8点30分上到11点45分。中午,王静给孩子一二十元的饭费,儿子有时吃盒饭,有时会和同学到附近的“成都小吃”店买碗面吃。卫生是没有保障的,不敢奢望像学校食堂那样正规,填饱肚子就得。下午的课从13点开始上到17点,正是大人下班的高峰时段,他们也下课了。有时晚上还要加课,比如物理课讲不完就会上到晚上八九点钟,钱是不用多交的,一假期1500元左右就行了。这个辅导班之所以口碑好,恐怕也有这个因素。一般孩子到家的时间是18点,然后边吃晚饭边看电视,看着看着就迷糊了,洗个澡精神精神再赶学校的作业。
这样的日子过到1月28日除夕。晚上,王静带儿子到外婆家吃年夜饭。虽说与外婆同住一个城市,但因平时功课紧、工作忙,他们只能打打电话听听声音,见面的机会还真不大多。好不容易隔代人聚在一起,真是亲得不得了。等外婆拿出了压岁钱就更亲了,儿子搂着外婆直叫唤:“妈妈,快!快给我和外婆照张像!”王静心里有些酸楚,放假了儿子依然天天与功课为伍,连祖孙亲情都成了稀罕物;母亲快80岁了,身体又不好,还能有多少与儿孙相聚的时光?
王静本指望安安生生过个年,用这段时间让自己和孩子休整一下,谁料从年初一开始儿子就嚷嚷嗓子疼,到年初二嗓子疼得说话都困难了,年初三只好上医院看大夫。医生说是感冒引起气管炎,比较快一点的治疗是“打点滴”。王静说,我看是前一段功课太紧,大考小考把他给考“上火”了,这刚一放松毛病就显现出来了。
年初四,儿子说小学同学要聚会,只在“水吧”里叙叙“旧”。王静看孩子可怜巴巴的从寒假开始还没有玩过一天,便千叮咛万嘱咐地“批准”了。结果,儿子和一群同样好不容易从家里“放风”出来的高三生聚到一起就撒了欢,先逛庙会后又看了三小时的《金刚》。尽兴之后,回到家里嗓子又和打针之前差不多了。后面的“年”过得怎样可想而知……
年初六,也就是两天以后,辅导班又开课了。第一天,王静稳住自己的情绪,让儿子继续休息。第二天就沉不住气了,她一手拿着沉甸甸的课表,上面的课程大多是儿子的弱项,一手翻着轻飘飘的月份牌,看日子一天天地飞逝而去。高三的时间所剩无几,最后还是一狠心一咬牙,让咳嗽声声呼哧带喘的儿子钻进风里雪里去上辅导班。
王静说,我也不忍心让孩子这样辛苦,可高考是一生中的大事,现在竞争这么激烈,别人都在努力,你不努力就没有学上。
我问她孩子上社会辅导班的效果如何,王静说还不知道,当然最好是在本校补课了,一方面老师了解学生的情况,可以有针对性地辅导;另一方面学校收费还靠点谱,我们做家长的,花钱也花在明处;还有最重要一点是安全,孩子放在学校里总比撒到社会上好,那些网吧酒吧的弄不好把孩子勾引了去,家长花钱不是买罪受吗。
据悉,持这种态度的家长不在少数。由于高考从7月提前到6月,学习时间少了一个月,而高考卷子的容量和难度并没有降低,所以,对不少孩子来说更加不堪重负。家长们也是在无奈和无助中挣扎,由此还出现了沈阳某校部分家长集体上书教育部门要求学校假期补课的一幕。
谈到这里,王静的手机响了。一条短信跃然眼前:xx社会教育机构为中学生提供“高考状元”陪读写寒假作业,并为中高考生制定应考计划。
王静的心里又燃起了新的希望……
吴咏梅:校外教育要拉开学生间的差异
张宪
2月11日上午,在北京西城区一所少年宫内,吴咏梅正给学生讲课。教室里有十来个学生,他们有的三三两两围在长桌前讨论,有的坐在画架前专心地素描。吴咏梅一会儿走到这个学生身边看看他的作品指导一下,一会儿又和陪学生前来的家长聊聊孩子的学习情况。
在一位穿绿衣服正画素描的女孩子身旁,吴咏梅停下脚步,指着她的画对周围的家长和同学说:“她这张画画得不错,给人的感觉整体感挺强,素描关系也都正确,只是有些处理不很到位。孩子刚画画时缺少空间概念,那咱们练什么呢?就先解决线、解决平面的问题。有架子了,再往里面填内容就好办了。”
一位十一二岁的女孩子把自己刚画好的一幅素描举到她面前:“吴老师,您看我这幅画怎么样?”“你画得不错,但有一点要注意,你画了室内三桌打桥牌的人,画的时候要让前面的人物实一点,后面的虚一点,要有层次感。你去看看我电脑里别人画的虚实感是怎么处理的。”
快到中午12点了,同学和家长们陆续离去,只有一位领着一个小姑娘的女士还没走,她对吴咏梅说:“老师,我今天第一次带孩子来看看,您看我这孩子8岁,正在学钢琴、数学、英语,现在还想学画画。”她求助似地对吴咏梅说:“跟您说实话,我们也不指望孩子成个什么音乐家、艺术家,只想让孩子能从小各方面都开发一下,不知这样行不行?”
“可你知道吗,开发一下是你的想法,但现实有很多问题是与想像不一样的。第一,这么小的孩子要学这么多东西,可能会使她的大部分精力都用在课外上,反而制约了她的学习。第二,你发现她有哪一点特别突出吗?是家长自己想让她学,还是她在这方面确实有特长?我见过很多这么大的孩子,家长让他们学很多东西,但最后却什么都没学出来。我觉得孩子只要专心学一样,就有可能使不可能的事情成为可能;反之,如果什么都学,没准会使可能的事也成为不可能了。”
吴咏梅毕业于北京教育学院美术系美术专业,至今已从事儿童美术教育教学工作28年了。当谈起自己的工作特点时,吴咏梅说:“学校老师讲课都是按国家的教育大纲走,强调的是集体教育,而校外教育是个别教育,更强调系统化、具体化。学校老师对一个班的学生有统一的要求标准;校外教育则是为了拉开学生之间的差异,这个差异就是让每个学生发挥出自身最优秀的潜能,而不是让大家都一样。所以在辅导学生时,我要使每个学生更像他自己,而不是让他们都有统一性。”
在教学中,吴咏梅以艺术启蒙和兴趣培养为主,除了教给孩子们专业上的东西外,更注重多安排他们参与到生活实践去,激发学生的学习兴趣,发展学生的综合能力。
有人质疑校外培训班影响学生的文化课学习,吴咏梅认为这种担心是不必要的。她认为,如果处理好了,课外学习会对学生的文化课起到相辅相成的作用。如有的学生参加了军训,老师要求学生写军训日记,她就要求学生用画画来表现军训生活。平时她给学生出的很多创作题材,也大多是要求学生多观察生活,画出自己的生活。“通过把绘画与生活实践紧密结合,使学生在表现自己的内心感受时又多了一种形式,这不是很好吗?”吴咏梅认为对学生的素质教育来说,这也是另一种形式的开发提高。
谈起近几年越来越热的校外各类辅导班、培训班,吴咏梅说:“我要把学生们在学校所学的东西系统化、具体化,使它们相互衔接上。现在小学美术教师讲的不一定能与中学的衔接上,因为学校一节课只有40分钟,没有时间对学生进行技能训练,只是全方位地通过一本书让孩子了解什么是美术。而美术不光是画画,建筑、书法、雕塑、制作等都是美术的范畴。学校是对学生全方位进行美术知识概念的介绍或引导,而校外教育偏重的是技能方面的训练。也就是说,学生们在学校里没有遇到的问题,就是我作为校外培训老师要帮助孩子们解决的问题。从这个意义上说,校外辅导班、培训班是很有必要的。”
钟玲:数学、英语、绘画,一样不能少
张宪
2月11日,在北京西城一家文化宫里,不大的桥牌室里挤满了打牌的人,他们大都是社区离退休的老人。在房间一角却站着一位十一二岁的女孩子,她拿着画夹正一笔一笔画着室内的一切。工夫不大,就见她已勾勒出室内的轮廓,人物的神态、位置的远近都很分明,看得出是有一定绘画基础的。这个女孩子就是北京一所小学六年级的学生钟玲。
钟玲在绘画班学习已快两年了,每个周六上午,她都要到美术提高班上课,从9时到11时,从没有间断过。她说自己从很小时候就爱上了画画。上小学前,妈妈给她买来彩笔和图画本,她就天天在纸上画着玩,看见什么画什么,不管画得像不像,总会得到妈妈的鼓励。上小学后,她开始接受正规的美术教育,学校的美术课给她打开了一个更广阔的空间,但也使她感到学校里的美术课很不过瘾。2004年,她家附近建起了一座文化宫,英语、数学、美术、音乐等,里面教什么的都有。她报了美术班。虽然每期学费500多元,但妈妈说只要她喜欢就不要考虑钱的问题。
钟玲的父母都是普通职工,家里经济条件一般,她每学期上的各种校外普及班、辅导班、提高班的学费,对家里来说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但钟玲对这些并不太了解,她只知道,只要自己感兴趣想学什么,父母肯定会大力支持。要说起钟玲上过的校外培训班,那可多了。从小学一年级起,除了少儿英语、美术、书法班外,她还上过电子琴班,四年级时还上过一年舞蹈班,专门学习街舞。现在,钟玲除了每个周六要拿出半天上美术提高班外,平时她自己在家也经常练笔。一周怎么说也得画两三次,每次画一张画,约两三个小时。
虽然喜欢画画,但钟玲说并不打算把它作为一种职业。现在她之所以拼命练画,一方面是爱好,另一方面,作为六年级学生,如果她绘画成绩突出,升初中时就可以作为特长生上个好学校。按有关规定,目前各校接收特长生的数量是新生的3%左右,现在几乎每个孩子都参加各种校外培训班,大家都在拼命学习。所以,即便绘画突出,作为特长生上重点中学也是有竞争的。
钟玲明白,要想上个好中学,以后考个好高中、好大学,只画画是不行的。除了绘画外,她还考上了北京西城外国语学校的实验班,每个周日上两节数学课和两节英语课,从上午8:30上到11:40。对此,她不仅不感到是负担,而是颇为自豪:“上这个实验班很不容易,不是你交钱就能上的,必须经过考试才行。”除此之外,她每个周四下午还要到其它补习学校上剑桥英语班。
钟玲的学习成绩在班里属前几名,学校的课程对她来说很轻松,每天半个小时就能写完作业。可说起在校外上的剑桥英语班,她语气中流露出了焦急:“我们班好多同学都开始上公共英语班了,我现在学的是剑桥英语三级,算比较晚的了。”虽然她说自己没觉得有什么压力,但小小年纪的她谈到今后的升学之路,还是蛮有危机意识:“现在虽然小升初不用考试,可要作为特长生能选个好学校却很难,我们班很多同学都在上各种培训班,英语、数学、体育、音乐什么都学,如果我不上,到时上不了好学校怎么办?”
张女士:让孩子上辅导班太有必要了
张宪
“我这一天上班净为你打电话了。问了好几个寒假补习班,有的英语班名额满了,有的是数学班报完了,你要上就英语、数学、语文都上。”“为什么呀?我别的课好就不用上。”你英语76分,好吗?”“好!就是好!”“就你这成绩是不行的,现在人家重点学校考80分以下都算不及格。”“人家是人家,我在我们班学习是中上等的。”“算得上中上等吗?我看顶多是约等于吧。”像这样的口角,涵涵和她妈妈张女士经常发生。
2006年春节后上班没几天,张女士看到报纸广告上有一个数学班不错,说6个孩子一班,可以天天免费辅导,每周六讲两个小时。王女士马上联系,可一打听学费一个月就得800元,平均一课时100元,而且一交就要交半年的。作为一名普通工程师,张女士说:“我们工薪族哪有那么多钱。而且这还只是一科,要是英语、数学、语文三科都上,干脆别吃别喝了。”无奈,她只好再打听别的班。
实际上,涵涵从上小学以来参加的各种校外辅导班、同步提高班的费用,累计起来已是一笔巨额数字。光是剑桥英语三级,就花了六七千元,还有奥数班,每学期也得一两千元。张女士还找过家教,名师指导的家教一小时就120元~150元。相比之下,大学生家教倒是便宜。“可那种家教也教不了什么,就是告诉孩子这道题怎么解,一坐就是半天,再上趟卫生间,喝点水,休息休息,一上午就80元。你看那表转得飞快,那都是钱啊!”其实,只要是能负担得起的,在孩子教育上张女士花钱从不犹豫。她说,家长都一样,从孩子入学那天起,家长就被套上了“战车”,走上艰苦卓绝的“备战”之路。
回想起去年涵涵在一所市重点中学上奥数班的情景,张女士记忆犹新:“原定一个班招40人,结果最多时一个班学生达60人。学校共开了9个班,楼里的教室占满了,涵涵她们班就被弄到平房去上课。每到下课时间,学校门口人山人海,五六百个学生再加上家长、老师,全都堵在校门口,附近交通都瘫痪了。”
涵涵从小学一年级就在母亲的“指导”下上过N个各类补习班。小学二年级时她上剑桥英语班,每个周五的晚上,妈妈都骑车带她去上课,风雨无阻,一直学了五年。涵涵家住北二环,学校在北四环,每天妈妈骑车带着她,寒来暑往,不管刮风还是下雪,从不间断。说起当年的辛苦,张女士心疼地说:“那时孩子小,坐在自行车后面,小脚丫都冻红了。但没办法,为了上个好学校,再怎么难也得坚持啊!”
除了英语班、奥数班,为了让她全面发展,涵涵从小学一年级起,每个周日都上美术班学绘画,一直上到五年级。此外,妈妈还给她报过电子琴班、书法班。涵涵是个挺聪明的孩子,学习不错,尤其是语文还获得过全国作文优秀奖。但作为家长,张女士总觉得要让孩子学的东西很多。刚上了中学,她马上又让涵涵上了公共英语班、数学班。涵涵现在的学校虽不是市重点,但还是不错的,她是符合电脑派位的。但当时为了保险起见,张女士还是向学校交了1.5万元的择校费。她说:“这还是照顾,要不得交3万元呢。”
张女士说:“要说社会上的补习班、辅导班,我觉得太有必要了,不是我们想上,而是不上根本应付不了中考、高考。现在学校留的作业很少,光靠课堂里教的课程根本不行。”
张女士说,家长们这样做的目的只是让孩子能够升入重点学校。“因为只有上了好的初中才有可能考上好高中;只有上了好高中才有可能考上好大学,以后才能有份像样的工作。”而现实情况是,重点学校与一般学校的差距已不是一点两点的距离,重点的越来越重点,一般的越来越一般。张女士感慨地说:“其实孩子正经上学花不了多少钱,关键是外面的辅导班花钱多,可这班还不能不上,钱还不能不花。说到底,还是社会优质教育资源分配不均衡。哪个家长不明白上个好学校对孩子有多重要啊,所以再怎么难咱当家长的也得全力支持让孩子上校外辅导班啊!”
采访手记
寒假,本该是轻松的,但是,对于不少学生来说,它又是沉重的。
几个中、小学生向记者表示,寒假里他们最喜欢的活动分别是:去游乐园玩儿、和同学聚会以及与家人外出旅游,然而事与愿违。
据沈阳一家媒体日前向数十名中、小学生及其家长发放的调查问卷显示:98%的被访学生的寒假生活是在家里和补课班或托管班的两点一线中度过;93%的家长表示,希望子女在寒假中参加补课班学习。北京的一项调查也表明,大约有超过70%的小学生报有各种各样的校内外辅导班,为择校测试做准备。
我们采访的家长、学生也是这样的情况。究其原因,升学压力无疑是滋生补课市场需求的最主要原因。在社会呼吁加强素质教育,为学生“减负”的背景下,家长所表现出的强烈的“增负”愿望绝非无的放矢。在教育的等级制度和学生评价体系没有明显改变的今天,学生和家长只能被动地面对分数决定升学和社会就业困难等现实压力。
因此,对于补课,家长的思想非常矛盾,他们一方面希望孩子在假期能养养身子,过得轻松些;另一方面又望子成龙,希望孩子抓紧一切时间学习,通过补课来提高学习成绩,增加学生未来升学的竞争力和就业机会。
正如一个教育专家所指出的,“补课”成为假期的主旋律,反映了部分家长的急功近利心态。他们无论何时何地,看见孩子拿着书本才安心……而事实上,这种比上课还累的“补课”,往往事与愿违,效果大多为零甚至为负。
最可怜的是我们的孩子们,背负着沉重的课业负担,背负着中考、高考的重压,背负着家长们的厚望,顶着冬天凛冽的寒风,步履艰难地走过了这个本该轻松快乐的假期。(因众所周知的缘故,被采访者大都采用了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