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男人永远不可能体验女人经历的孤独。男人只在女人子宫里积蓄力量,调养自己,然后抽身进入世界,进入工作,进入战争,进入艺术。他不孤独,他忙碌。在羊水里畅泳的记忆给他能量、圆满。女人也忙碌,但空虚。淫乐是她沐浴过的一波爱欲,是与另一身体撞击出的电光似的火花。男人在自己子宫时,女人是圆满的,每一个爱的举动都出自她体内的男人,那是生与再生,是生孩子与生男人。男人卧于她的子宫,每一次重生都会携带新的渴望、更高目标。但是对于女人,高潮不在生,而在男人停歇在她体内的那一时刻。
——阿娜伊斯·宁《阿娜伊斯·宁日记》
2、男人在从门厅通往客厅的短走廊里,从背后刺中刚进家门的幸则。他当时可能藏在幸则背后的楼梯后面,趁他转向客厅的方向时,突然对他发动了袭击。走廊上留下了幸则被刺伤之后依然做出了激烈反抗的痕迹,比如墙上的刀痕、四溅的血迹等。可以看出,男人这时也受了伤。他使用的凶器是一把刀长十八厘米的西式菜刀。这是里佳子在网上订购的,四天前刚刚送到。
浑身是血的幸则和里佳子一样被男人搬进了浴室。而且,凶杀现场走廊留下了血字。男人用被害人的血写下了一个字:怒。
——吉田修一《怒》
3、趁太太不在家的时候,我得干点儿事出来,那是一个男人内心深处的小秘密。
——在浴缸里洗个花瓣浴。
——老六
4、于是,凤倾凰的心中出现了两个大字——后悔!早知道这男人长得这么妖孽,方才从屋顶上掉下去的时候,果断应该多看几眼!
在她打量着对方的同时,君惊澜也在打量着自己面前这“色胆包天”的女人。一张鹅蛋脸,本应柔和的轮廓在她略为凶狠的表情下变得冷硬。眉眼如画,小巧精致的琼鼻,唇是樱桃般的色泽。长发及腰,纤腰不及盈盈一握,一身华服。算得上是个绝美的女人,但,偷看他沐浴还弄脏他的洗澡水,现下还扬言让他滚出来?
——惑乱江山《卿本凶悍:逃嫁太子妃》
5、整个世界已经充满了知识,而且还在不断增加。知识的重新合理分布,在下个世纪要比在过去任何时代都更成为重要的问题。到目前为止,妇女在这方面还没有太多的投入。当我们从炸弹的恐惧中解脱出来之后,从儿童一直到青少年到年轻成人的整个教育,就会成为人类最大的问题。我认为更有理由让妇女负责教育工作,因为她们都是生就的教师。让男人暂时(暂定100年)去洗淋浴吧!男性占用澡盆的时间已经太长大长了。
——刘易斯·托马斯《最年轻的科学-观察医学的札记》
6、一个蓝色的身影出现,一个带着全框眼镜的圆脸男人,不知道为什么让人一眼就感觉他的白皮肤是牙膏而非星沙的白,蓝针织衫是电脑萤幕而不是海洋的蓝。他上唇之上和下唇之下各蓄着小小一撮胡子,那圆规方矩的胡子有一种半遮嘴唇的意味。思琪看见伊纹姊姊把脸转过去看向他的时候,那胡子出现了一片在等待人躺上去的草皮的表情。毛毛先生整个人浴在宝石小精灵的眼光之雨中,他全身上下都在说:我什么都会,我什么都可以,我什么都不是。那是早已停止长大的房思琪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对一个人。
——林奕含《房思琪的初恋乐园》
7、许多年后,当我回首往事,还会想起半山上的那栋别墅。想起他穿着浴袍、戴着夜视镜,站在楼梯上,高高地俯视着我。也想起傅子遇在夜色里摇着手里的红酒杯,微笑说:“你能不能多走一步?当初我可是多走了许多步,才走到他的身边。”
想起在杀人机器案中,我第一次看到他露出那倨傲又冷淡的笑,我知道这世上没有比他更聪明的男人了。也想起当我被谢晗囚禁时,看着他穿着黑色风衣走向我,眼神张狂、嗓音沙哑,可我知道他的眼里只有我;还有在那间让我们都心碎的仓库里,在悬崖下的深潭旁,他总是一次次坚定地向我走来。
我想我这一生,没有什么遗憾了。我遇到过一群志同道合的挚友,虽然有些人中途与我们分离。我和他一样,行走在黑暗边
——丁墨《他来了请闭眼之暗粼》
8、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
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承欢侍宴无闲暇,春从春游夜专夜。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
金屋妆成娇侍夜,玉楼宴罢醉和春。姊妹弟兄皆列土,可怜光彩生门户。
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骊宫高处入青云,仙乐风飘处处闻。
缓歌谩舞凝丝竹,尽日君王看不足。渔阳鼙鼓动地来,惊破霓裳羽衣曲。
九重城阙烟尘生,千乘万骑西南行。翠华摇摇行复止,西出都门百余里。
——白居易《长恨歌》
9、巍峨宫殿之中,偌大的寝宫之内站满了宫人,从寝宫的堂间,一直排到门外,线条笔直,无半丝错漏。而这些宫女们,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不多一分,亦不少半厘。个个花容月貌,乃是一个赛一个的绝色美人。
但,却没有一个人敢因为自己的美貌自傲,因为这屋内,有一个集天地之灵,万物之美于一身的男子,正靠在榻上,悠闲的挑选着自己沐浴之后将要穿的衣物。
那人,于软榻之上慵懒侧卧,修长如玉的指托腮。玉指之上,展现出一张精美绝伦的脸,眉如剑,鼻若琼,眸中带魅,唇形尽展完美。最让人啧啧称奇的是,他眉间竟有朱砂一点,刹那芳华,似是点亮了万里山河,而又占尽天地之辉,美艳到让人不敢逼视。长长的墨发铺展在榻上,又有一缕垂在胸前,带出点点魅惑,摄人心魄。
——惑乱江山《卿本凶悍:逃嫁太子妃》
10、一对杏仁眼的色彩变幻不定。但是它们永远炯炯有神。这双眼睛两年前就已经让他无法忘怀:这是一双永不疲倦、永远炯炯有神的眼睛,一双闪耀着蓝光和绿光的眼睛。它们大多数情况下不是蓝色或者绿色,而是蓝绿色。……这张脸有一种恬静的美。……这是一种沐浴着阳光的风景。假如他不画素描,而是画油画,他就会说:这脸上散发出超凡脱俗的光芒。这张脸可以画油画,不能画素描。
——马丁·瓦尔泽《恋爱中的男人》
11、这句话让霍杨抬起头,笑了起来,“那你怎么让我知道了?”
男孩目光澄澈地望着他,正如两点水浴清蟾,瞳孔里清晰地凝缩着他的影子,“你说你和他们都不一样。”
“这傻孩子,我说什么你信什么?”
叶朗抱着笔记本,非常直接地追问道:“那你会骗我吗?”
霍杨蹲在地上,仰起头来盯着他。他像是掩饰什么情绪一样,伸手胡乱一揉他的脑袋,“以后不要问人这种问题,问不出真假来。你要用眼睛去看,用脑子去想……算了。”他轻轻点了点叶朗的胸口,“别用脑子了,你那没几根好筋。用这里。”
——梅蕴刀《重新暗恋》
12、是啊,这个大厅里什么都没有,空空荡荡。有的只是丧失,是母亲拥有的全部快乐的丧失。
“好想泡温泉啊!”奈津子推起轮椅,太一天真地说。曾经也期待泡温泉,期待着温泉,还有晚饭。他会不会是有过失去了什么的、难以疗愈的经历呢?
车轮在湖面般的地板上碾出笔直的痕迹。
奈津子推着轮椅来到一楼的大浴池。她把太一带到男浴池附近,对他说自己不入浴,就在这里等着,告诉他洗完回来就行。他说:“之后的事情待在那边的酒店工作人员会过来帮忙,小奈你不可以偷窥男浴池哟。”对于奈津子不入浴一事,太一没有任何疑问和关心。他一向如此。
——鹿岛田真希《一次远行》
13、那天夜里,一缕病态的绿光从医院各个房门泄露出来,像是浴池的浅绿色;一个男护工站在人行道中央吸烟;在停泊的轿车群里,有一盏车灯亮着,发出黄色光线,像一个巢穴,但不是随便什么巢穴,而是核战争后的巢穴,那里已经没了人们的自信,只有寒冷、沮丧和懈怠。
——罗贝托·波拉尼奥《2666》
14、他从小就是那种多愁善感的男孩,随时觉得自己会被这个世界遗弃,不会遗弃他的只有哥哥。现在童年的担心应验了,世界抛弃他了,他被困在了自己的梦境中,而他的哥哥已经在尸傀儡的围杀中停止了呼吸。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做了多么可怕的事,现在这个世界上终于没有人陪他了,他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他像疯子一样冲破那扇门,号叫着把尸傀儡们从浴缸边扯开,扑进那缸血水中,把已经冰泠的哥哥死死地抱在怀里。
源稚生的身上都是血洞,但那些伤口里已经没有血渗出来,他看起来那么苍白那么干瘪,却又那么安详。风间琉璃凑近哥哥的胸口去听,胸膛中那么寂静,他忽然想起,原来是自己洞穿了那颗心。
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能驱散他的恐惧,他疯狂地摇晃着源稚
——江南《龙族3·黑月之潮》
15、以前我以为你跟他住在一起,他跟你一样也是个懒散之人,不过他身上却有一种难能可贵的品质,不是吗?透着一股阳刚之气,却不失上流社会的贵族气息,既没有大男子主义的思想作祟,也不势利,让我想起了黑白色的蒸汽火车、软呢帽和穿着印花裙的女人。
“我觉得这个地方住起来不是那么舒服,”他继续说,“我提出来改造得现代化一点儿,可苔丝说这样有特点。”
我先前却为厨房缺乏现代化生活设备、浴室状况不佳、窗户还有缝隙而抱怨过,现在我感到羞愧不已。
我的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这才发现他一直在照料你的盆栽,那双裸露的手沾满了泥巴。
——罗莎蒙德·勒普顿《亲爱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