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福建龙海市。陈忠和带领女排扬名世界
[编者按】年纪稍微大一点的人都会记得,17年前中国女排第一次夺得的世界冠军和之后的五连冠。当年的“女排精神”成为一个时代的精神。今年,在教练陈忠和的带领下,中国女排的姑娘,带着这种精神让我们回到了那个时代。11月15日,日本大阪,当中国女排以3:0击败日本队时,历史以惊人的相似重新上演了17年前中国女排第一次夺冠的一幕,身为中国女排六朝元老的陈忠和此时百感交集。
陈:那个时候难以用语言来表达,因为没有进入到这个位置,很难想象这一刻的心情。因为这一刻,来自这几年的酸甜苦辣所经历过来的,其实过程走得非常苦、非常累。
陈忠和是中国女排历史上第九任主教练,也是最没名气的主教练,从1979年袁伟民时代的陪打员开始到胡进、郎平时代的助理教练,他是中国女排的五朝元老,但是恰恰因为他的为人低调,所以一直身处闪光灯的后面而不被人关注。2001年2月2日当陈忠和这位亲历见证了中国女排荣辱兴衰的元老被扶正时,首先遭遇的是不信任的尴尬。
陈:组队开始压力很大,炒作很厉害,认为是一个败将的副手怎么能承担这个角色,其实第一年非常苦非常累,包括我们在世界大奖赛取得第二名的时候,有一些球迷有一些观众写信给我,包括当面说我那些好球员你怎么不要,怎么怎么,就是指责我的,或者是骂我也好,说我凭关系要这些球员,我但是觉得很委屈。
面对这些不信任,陈忠和采用了自己的方式索性不予理采。
陈:这也是我解脱的一种方式方法,我看多了可能造成了我思想上的一些混乱,可能更麻烦,我干脆不看,按我的意思,坚决走到底了。我看了这个批评那个批评那个指责,看了,再坚强的人,多多少少都会起影响,装傻子什么都不知道最好。
陈忠和正式在这种不被看好的情况下开始了自己的主教练之旅,一上任他就让我们看到了一些不同之处。大胆起用新人,连老女排留下最具实力、正值当打之年的主力都很快轮为替补。一向以笑面面世的陈忠和在训练场上让人们感受到更多的是严厉。新女排渐变由此开始。
面对不被认可的苦恼和压力,陈忠和知道只有成绩才最有发言权。然而中国女排历史上辉煌的五连冠又承载着太多超越比赛本身的东西,摆在他面前的路从某种意义上说只能成功不能失败。2002年9月,经过一年半的魔鬼式训练。已初具实力的中国女排在陈忠和的带连踌躇满志出征德国世锦赛。
在这届世锦赛上为了争取好的名次,中国队在小组赛和复加赛上先后故意输给希腊队韩国队以期避开强队,但事与愿违,赛前被寄予厚望的中国女排不仅没有取得奖牌,相反这种有悖体育道德的做法几乎导致陈忠和提前下课。
陈:世锦赛回来好多人在炒我下课,陈忠和下课是必然的,已经都是倒计时了,我很平静,虽然和难受。那个时候呢,我不想更多人来安慰我,因为那个时候我回来,我把所有电话都掐掉了,我不想有电话进来,因为呢,过多的人,安慰,可能会造成你更伤心,让自己静静的能够思考一些问题,能够让自己的一种好的方法能够摆脱掉,其实呢,人家说,一生当中最难的就是战胜自己,这个是最难的。
今天看来这次让球事件对陈忠和也好对中国女排也好,都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而那段特殊时期与陈忠和朝夕相处的女排姑娘们用自己的方式表达了对他的支持。
陈:世锦赛回来,然后紧接着参加亚运会,那一段体能训练比较多,我在训练的时间,因为有人送花,很大了,我后来听说是500块钱一束花,给我,我当时愣了一下,我走进来的时候,队员们都在一起,祝我生日快乐,我当时挺激动的,到了晚上她们买了一个大蛋糕,然后叫我过去,给我过生日。平均每一个人,由(赵蕊蕊)画了一幅画,每一个人在这幅画上面,写上她们各自真诚的话,有写生日快乐,也有写我们会支持你,也有写,你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有这么人,爱戴你,喜欢你,你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反正各式各样的语言都有,那个时候,我看到队员这一片真诚,我确实非常感动。
关键时刻女排队员们的支持让陈忠和非常感动,这或许也是这支队伍今天能够站在世界最高领奖台上的缘故。陈忠和很快从这次教训中摆脱出来,一个月后的亚运会,中国女排以全新面貌、全胜战绩赢得冠军,亚运会之后中国女排参加的所有世界大赛几乎一路势如破竹。人们似乎看到了当年老女排精神又回来了。
陈:女排精神主要是体现在拼搏,就在球场上这种忘我,真正的叫我去理解很透彻我理解不出来,我就觉得在困难中大家能够团结在一起,能够忘我抛开自己的一切,能够反败为胜,这就体现拼搏精神。
这是2002年春节,陈忠和离家8个月后第一次回到福州探亲时的情景,原本他的小家安在北京,但是自从出任女排主教练后,他就把妻子孩子送回了老家。
陈:忠孝不能两全,有得其实就有失吧。因为你得到了荣誉,得到了各方面,可是你失去了另一部分,这个是肯定的。
如今陈忠和尽管在北京生活的时间要比福建多得多,但是身为福建人,他还保留着很多家乡的生活习惯,每天必喝功夫茶,特别是下午训练完,从进入房间就开始喝,一直要喝到睡觉。一个月下来最少要喝三斤以上。
陈:因为福建他毕竟有一种,因为在福建有和多年,又从福建来,特别是在小孩的时候,这种感情呢,是永远的,,抹不掉了。特别是小孩成长的这个阶段,因为在小孩的时候,是特别刻苦铭心的,这一幕一幕还是非常深刻的,就在童年的时候,就到中学,因为我高中毕业才离开陇海。
陈忠和1957年10月2日出世于福建省龙海市,从小生性调皮,在他对年少的记忆中留下最多的是因为贪玩而经常逃学。
陈:在上课的时候,我喜欢作小动作,喜欢,在我们家,我在课堂上话,所以班主任就对我特别反感也好,或者是,但是我班主任还是觉得很喜欢我,但是就是说,我整个成绩上不去,他压力很大。另一方面,在6年级别的时候,因为我留级,要去报名的时候,班主任不让我报名。他说你调皮的小孩,不让你读书,你要读书呢,去找校长,当时我们新来的校长很凶的。我那天去找他的时候,拍桌子,我至少,因为当时,我真的不想上学了,想去上山下乡,结果家里不同意,说你年纪这么小,你不上学怎么办?后来我就硬着头皮,只好低着头,让校长把桌子拍来拍去,承认错误,结果,就去学了。从六年级上学的那个时候就开始,整个体育项目有一些回升,70年代体育开始回升了,我就开始参加打排球。
这一年对陈忠和来说具有特殊的意义,他一接触排球好象一下就收住了心,在排球场上他充分释放自己的能量和运动天赋,可以说排球不仅给了他无穷的乐趣同时也让他树立了自信心,很快陈忠和在龙海打出了名气,那时他的最大理想就是进入福建省队。
陈:当时看到人家一些省队,包括一些国家队,特别特别的羡慕。看他们背包了什么的,感觉他们非常幸运,就感觉他们非常潇洒。所以那个时候非常羡慕。我就感觉了不起,能够进入到这个位置上,到那个地方,一定会感到很幸福的,所以说,因为当时我是比较矮的,可以说是全国打排球最矮的一个人,所以呢,不敢去妄想,能够到省队去。那个时候有一个机会,所以说就进入到省队来了。
从业余球员到福建省男排陈忠和用两年完成人生的第一次跨越,进入省队后的他的第二个梦想就是有一天能打进国家队,尽管那时他的技术已经达到国内一流水平,但是先天1。77米的身高条件决定了他不可能实现这个梦想。1978年福建男排夺得全国甲级联赛冠军后,陈忠和已经做好了退役当裁判的准备,恰恰这时他被上调到国家女排当陪练,命运也由此改变。
陈:抉择。因为当时我到国家队来的时候,调令是45天。当时女排是第一次冲出亚洲,走向世界,那么完全了,袁伟民教练呢,当时就是冲出亚洲之后,能够留下来,那么中期这一段时间有回去,回去福建省,想让我在福建省女排当教练,回去很多人,劝我,说陪打没什么意思,而且在这儿当教练多好啊?有很多人来劝我说你陪打没什么前途,这个时候也处于我一种选择的阶段,走哪一方面,这个时候我斗争了很多时间,但是最后我选择了到国家队来当陪打。
这次决定一生的选择也注定了陈忠和从此选择了一条充满挑战的道路。而回朔他走过的人生之路,每一步都是在逆境中或不被人看好的情况下靠自己打拼出一片新天地。从业余球员到专业球员,从国家队陪练到助理教练再到主教练,从小耳濡目染老女排精神到亲手打造新女排,陈忠和内心对女排拼搏精神的理解已然深得其精髓。而福建的经历恰恰为他今天的成功打下了最重要的基础。
陈:对家乡当然这份情感是非常深的,对福建,包括前几年时候,我有机会到北京来,我都不想长期生活在这里,我想工作,这里是我的工作,但是真的生活,我还是喜欢在福建比较习惯,因为有很多的朋友,很多的领导,而且有很多的球友,包括我现在很多的网球迷,我每一次回去的时候,都很喜欢打网球,所以,我离不开他们。
陈忠和说“当我在失利的时候希望你们不要把我说得什么都不行,希望我在成功的时候你们也不要说我什么都行,我希望你们能够更客观一点分析我是什么样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