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肃,时代的歌者阅读答案

2020-04-30 文化 106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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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是诗歌的国度。《毛诗大序》说:“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诗歌作为文学皇冠上的明珠,自古以来追随者众。在改革开放前沿的广东,从上世纪90年代中期开始聚集了庞大的诗人队伍,各类诗歌刊物和网站如春笋般涌现,活跃的思想碰撞催生出多种诗学理论,南粤热土形成异彩纷呈、活力十足的诗歌生态,逐步赢得“诗歌大省”的美誉。丘树宏就是在此阶段成长起来的优秀诗人,其诗集《以生命的名义》荣获2007年度中国最佳诗集奖,颁奖词称该作品“具有突出的社会责任意识和使命感,具有明显的批判精神和时代特色,是生活和艺术结合圆融的典范之作。”这是恰如其分的评价。
回顾丘树宏的诗歌创作历程,他始终在经济和社会的急遽转型中,坚守着可贵的诗歌价值观,讴歌礼赞又不惮于批判剖析,回溯历史又善于展望未来,具有时代共性又独显鲜明个性。作品视野开阔,主题深邃,题材宽广,往往将思想性、艺术性、知识性熔冶一炉。诗歌语言率真质朴,平字见奇,暗藏锋芒。诗句间传承着中国诗人的精神命脉和文化源流,闪烁着传统知识分子的哲学思辨和忧郁气质。“玉蕴石而山木茂,珠居渊而岸草荣”(宋·司马光),他的一大批优秀作品正是得益于其丰厚的学养内涵和艺术良知。
其一,始终葆有青春的诗心。丘树宏出生于粤北九连贫苦农民家庭,从山区走出成为诗人,无论身处何地,从事哪种职业,其写作热情都矢志不渝。与成长、变迁的过程同步,其作品涉及乡情、亲情、爱情,笔触游走于古今中外、社会历史、山水游踪,眼界从小我、中我到大我不断审视,始终执著于生命的体验,贴近人的本真与本源,呼唤自然与真实。对人性、人情、人格的积极探究,对故乡、家庭、事业的无限热爱,都是一以贯之的。他并不为追赶潮流而扭曲自己,总是从内心出发去看待这个世界,在文化、情感、生命形态的表现上流露出坦荡的人文关怀,
在记录心灵、探寻自我中反映出东方哲学的深层浸润。他在艺术探索上不断取得进步,创作理念也逐步成熟,却始终保持着返璞归真的淳朴之美。
其二,善于提炼生活的诗意。海德格尔认为,人,应该诗意地栖居。丘树宏总是能够用艺术的眼光寻找生活的意义。关于节日,他吟唱《端午2004》《端午2007》《中秋2004》《中秋2005》;关于亲人,他写下《父亲是座山》《十六岁的花季》;关于故乡,他怀想《连平,我们可爱的家乡》《客家人》《母校》;看电影他以《鸫鸟》表露心迹,读书则以《问》《放逐自己》《诗歌版的“霍金”?》记录感想;游览山河,他留下《莫高窟》《九寨沟》等佳作。令人印象深刻的,还有那些哲理小诗,譬如《光与影》:“为了走出/自己的阴影/你愿意接受/失去阳光的代价么?”读来回味无穷。丘树宏的作品充分体现了诗歌求美,美即和谐。他总是站在时代的高度来观察与体验社会人生,以满腔热情书写生命、抒发情怀,善于从人们司空见惯、习以为常的事物中去挖掘精深的哲理,用细腻的笔致展现诗性的奔放,用真诚的态度赞美生活。
其三,乐当歌唱时代的诗人。俄罗斯评论家别林斯基曾指出:“伟大的诗人谈到‘我’的时候,就是谈到普遍的事物,谈着人类,因为他的天性里就存在人类所感觉的东西。任何伟大诗人之所以伟大,是因为他的痛苦和幸福的根子生长自社会和历史的深处,因为他是社会、时代、人类的代表。”在丘树宏的大量诗作中,政治抒情诗是一道景观,他擅于对政治、历史和文化进行深刻反思,体现出了诗人的大格局、大情怀,显示了自身驾驭时代题材的勇气和能力。在推进城中村建设进入攻坚阶段,他写出《城市与村庄的故事——写给珠海市城中村改造工程》;在非典疫魔肆虐期间,他讴歌《以生命的名义——献给抗击非典的白衣天使》;在抗击雨雪冰冻灾害的日子,他呼唤《你我是一家——写给留在广东过年的外来工》;在全国悼念日,他奉献出《祈祷》。这不是应景之作,却是领命之作,从属于诗人内心的使命感,每首诗篇都是有感而发,铿锵有力,力透纸背。丘树宏表示,“文学是人学,诗学也是人学,人学中除了人性,还有社会性”;“虽然一直有人反对诗歌歌功颂德,但只要人类存在正与反、好与坏、善与恶,就存在鞭笞、针砭,当然也就存在礼赞、颂扬”;“回来吧,诗人们!诗人们,歌唱吧”。他的确成功践行了个人的诗歌理念。
丘树宏创作的可贵之处不仅仅在技巧而更在于精神境界,在于这种社会责任感与人文关怀精神。现今,曾经处于文学中心地位的诗歌逐渐被边缘化,诗歌如何与时代契合、为大众所喜闻乐见,是一个重大的课题。这里涉及诗歌的本质、功能和姿态,也涉及对时代的本质的认识和切入。诗意作为文学之心,它使一切文学创作保持活力和魅力,这诗意,如何在当代的诗歌创作中得以延续、保存而不至于消逝,应该引起严肃的、甘于寂寞的诗人深思。“诗之用,片言可以明百义;诗之体,坐驰可以役万象。”(
清·薛雪《一瓢诗话》)诗人是否代表着不食人间烟火,藏身于象牙塔,沉湎于个人怨艾?丘树宏的实践告诉我们,诗人可以是现实生活中的智者,站在时代的潮头和历史的制高点上,用先进的科学的思想,观察、体验现实生活的新变化和新发展,“言论关时务,篇章见国风”。
值得一提的是,丘树宏创作的“手机诗歌”,短小精悍,引起很大关注并赢得广泛好评。我赞赏这种以手机短信充当文学载体的勇气和贡献,也支持以此为代表的多种形式的文学载体、文学文本和文学样式的革命。文学的生命在于创新,面对现代技术的日新月异、受众审美需求的逐步提升以及文化市场的急剧扩大,我们不仅不能在市场机制的作用下故步自封、怨天尤人,而是更要充分运用市场机制长袖善舞、独辟蹊径,加大文学传播创新的力度,增强文学传播的影响力,尽可能通过新兴载体和传播方式提高文学的社会效益。众所周知,文字之于纸张并非一蹴而就,纸张发明之前,文字镂刻于石块、骨头,撰写于瓦片、牍木,继往开来文字之于纸张、文学之于书本也未必会一成不变。关键是,不管载体、平台如何更新换代,文学的基本品质、特征、元素应该一脉相承,文学与科技手段的结合,应当争取也能够争取双赢的局面。
海涅说过:“我不盼望我的墓碑上饰着诗人的桂冠,却只要战士、宝剑和盔帽。”重新思索诗歌的价值和诗人的意义,探究诗歌在时代和文学中的定位,从丘树宏的诗歌作品和创作实践中,我相信会得到很多有益的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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