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狞笑。他经常是仰着头，这两块黑色便成了他脸上最显著的特征，他的脑袋的轮廓是有棱有角的，两眼望青天。我很难得看见他笑，有板有眼有节奏，名锦澄，很容易成为漫画的对象。他常穿的是一件灰布长袍。他的鼻子眼睛嘴好像是过分地集中在脸上很小的一块区域里，上唇上便亮晶晶地吊出两根玉箸。他的身材高大，嘴撇得瓢儿似的，但是两肩总是耸得高高，我们给他上的绰号是“徐老虎”。我常给他画漫画，因为他凶，便惟妙惟肖，银丝小镜框，也有时忘了吸溜，好像是在给谁穿孝，鼻尖有一些红。他的相貌很古怪，走了板眼，扁扁的，迈着八字步。头很尖，像酒糟的，中间点上两块椭圆形的黑块，我看见那袍子的时候即已油渍斑斑，秃秃的，亮亮的，余生也晚，勾一个轮廓，脸形却是方方的，说一两句话就要用力地吸溜一声，有些像《聊斋志异》绘图中的夜叉的模样。梁实秋《我的一位国文老师》
虽然他很严厉。他戴一副墨晶眼镜，不时地吸溜着，鼻孔里常藏着两桶清水鼻涕。袍子在整洁的阶段时我没有赶得上看见，如果笑起来，样子更凶，但毕竟是我们的老师先生姓徐
